在老兄弟們不再插手人事安排的現在,稍微照顧一下他們的子弟不是問題。更何況這種照顧絕非沒有原則的照顧,如果是沒有原則的話,同志們很可能就不是不服氣,而是不想再說什麼了。”
祁睿對老爹的評價很認同,老兄弟們的子弟如果肯留在部隊,對他們的稽核就比較簡單。當然,這並非是沒有稽核,也不是稽核不過關。只是從精挑細選的角度來看,明顯是對這幫人有所放水。年輕的同志們當然對此不樂意,普通民眾中脫穎而出的優秀人才天然的不喜歡這些有出身有背景的同志。
“如果有人向你質疑這個問題的話,你就告訴他們,如果老兄弟的子弟們看不起大家,那是他們的偏見。不過要是大家看不起老兄弟們的子弟,那同樣是偏見。”韋澤說完之後,起身撈了湯上面的沫子,給祁紅意舀了一碗湯後向鍋裡又添了些骨頭熬的高湯。
“果然是一碗水沒辦法端平。”祁睿忍不住感嘆道。好多道理他都聽過,但是之前的祁睿經常覺得很多道理不是那回事,現在他才發現錯的不是世界而是他自己。
韋澤明知道自己很可能說的多,但是還是沒忍住教育兒子的衝動,他儘可能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覺得大家都有這麼一個過程。現代社會不管你們是不是見過,不管你們是不是有概念,不管你們是不是到了不悱不啟不憤不發的階段。先填鴨般灌下去再說。所以你們出現錯誤理解很正常。不過,到了你們成長後,還是有很大的機會把你們學到的東西重新構架。當然,前提是當時好歹去學了,有印象才行。”
“歸根結底,還是你沒教好!”祁紅意忍不住批評起韋澤來。她雖然不能理解為何兒子這麼多年沒能豁然開朗,但是兒子豁然開朗之後,祁紅意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所以這話裡面大半還是喜悅。
“對了,祁睿。過幾天我給你介紹個女孩子……”祁紅意本能的就想給兒子的婚姻大事做個主。
“不要。我最近很忙。”祁睿無比果斷的先把老孃的企圖給打斷。
“你這都要三十歲了,還不結婚像什麼啊!”祁紅意很不開心。
“母親,我根本沒考慮過結婚的事情。等我先把手頭的工作幹出個眉目再說吧。”即便祁睿覺得自己內心強大了許多,但是如此直接向老孃講述自己對婚姻的看法,他還是忍不住心裡面非常不安。
看著自家兒子眼瞅就要認慫的意思,韋澤忍不住出來打個圓場。“你現在趕緊回去工作,有什麼問題先研究準備一下。三會馬上就要召開,一旦召開我可沒空談你的工作。”
“是。”祁睿如釋重負,站起身風風火火的就跑了。哪怕是身為戰無不勝的光復軍,打不過就走也是最基本的準則之一。
“你就知道慣著他。”祁紅意沒辦法拿兒子說事,立刻就轉向韋澤。
“一般不是說當孃的疼兒子麼,怎麼就成了我這當爹的慣他了?”韋澤笑道。笑完之後他行若無事的從火鍋裡面撈出煮的全熟的肥牛肉片吃起來。
“他想不成親就不成親。哪裡有這樣的慣法?”祁紅意氣鼓鼓的說道。
“你也是有閨女的人。我問你個問題,若是有個小子跟韋睿一樣,你肯把閨女嫁給他麼?”韋澤笑嘻嘻的問。
這話把祁紅意給噎住了。想了一陣,祁紅意鬱悶的答道:“咱們家的姑娘豈是別家的姑娘可以比的?”
韋澤見自己佔了上風,從容不迫的答道:“咱們心疼女兒,覺得咱們女兒的幸福最重要。換成別家,人家就不心疼女兒?那種看中自己撈的好處勝過自家女兒幸福的人,他們家的閨女你也敢要麼?”
祁紅意被這話給噎得夠嗆,她純粹反彈式的答道:“韋睿馬上就三十了,三十週歲啦!虛歲都快三十二了。這年紀再不成親,以後誰肯嫁給他。”
“切!沒見識!”韋澤帶了些嘲諷的味道答道:“我對咱家兒子有信心。他才三十二,只要把他自己的問題解決。就他這長相,就他這身高,就他能達到的高度,五十二歲照樣娶如花似玉的二十歲小姑娘。”
韋澤突然爆發的這股子態度讓祁紅意登時無言以對,倒不是她懷疑兒子韋睿,而是韋澤罕見的露出的那股子流氓有產者的潑皮氣息把祁紅意唬住了。韋澤雖然傲慢,可極少這樣**裸的表現出來。祁紅意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她想看到的是她心中期待的兒子,韋澤卻只希望兒子能夠獲得自我的解放。母親疼孩子,那是疼在外面。老爹疼兒子,那是疼在心裡。
祁睿不知道爹媽在想什麼,他繼續努力工作。作為政委,他還得在委員會里面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