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雨林中的盔犀鳥的頭胄,一般的犀鳥科鳥類的頭胄都是空心的,唯有這一種鳥是實心,其頂紅而色黃,宛如珠子一般,故而名為鶴頂紅。”
“這鶴頂紅堅實美觀,質優色美,內黃外紅的胄骨剖下來後便可成為雕刻材料,而被當地人捕獵製成工藝品,並於元代時進入我國。在鄭和下西洋之後,更是成為多國進貢的貢物,並且還規定了正式的回贈價格,每一個鶴頂可換兩斤象牙,足見其價格的昂貴了。這鶴頂紅最廣泛的應用便在制杯、制帶、雕刻小人物或者山水人物藝術品,以資賞玩,象四品朝官的腰帶便有很多都是用鶴頂紅來製成的。然而明代中葉後國勢日衰,此物逐漸稀有起來,等到清朝初年實施海禁政策,與產地貿易斷絕後,便再無此物進入,而到了如今,更是稀少罕見了。”
話說到這裡,景瑤不由微微頷首,而知識稍廣的鑑定師們也豁然想起來,的確在一些書本上有介紹過鶴頂紅的知識,只是由於鶴頂紅製品十分稀少,大多又流落於海外,民間和拍賣場都不易看到,沒有摸過實物,自然對此物就不好判斷了。
卻聽趙卓繼續說道:“大家看,這帶扣外紅內黃,質地似象牙而更細緻,用手一摸便知,再看這雕工精美,形態美妙無比,貴氣十足,可見一定是真品無疑。”
趙卓一席話說完,青年鑑定師聽得啞口無言,這一席話從知識到實踐上,完全是無懈可擊啊。
其實,作為一個鑑定師,從初級到三極、二級、一級甚至更高的層次,總會出現看走眼的情況,這並算不了什麼,這同樣也是一種心理素質的鍛鍊,要能夠承擔起誤判的事實。
只不過,被這一個外來的年輕人將事情糾正過來,眾人都覺得有點尷尬,心眼重的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那青年鑑定師則是臉一紅,眼神中還有著幾分惱怒。
中年男子則大為興奮,連聲朝著趙卓道謝,本來想說什麼,但是看看周圍的人,便有忍住了,然後快步離去。
景瑤這才朝著他招呼道:“好了,趙卓,我們先去休息室待著吧。”
趙卓點點頭,剛準備走,卻聽見屋子裡傳來一個不斷抬高的聲音叫道:“趙卓?你叫趙卓?”
趙卓扭頭過去,只見從裡面匆匆走出來一個20來歲的年輕男子,這男子穿著一身休閒裝,頭髮短短的,相貌方正,顯得頗為精神。
年輕男子看到景瑤也愣了愣,然後才把目光轉移到趙卓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便突而笑了起來:“沒錯了,一定就是你。”
趙卓狐疑道:“你是……?”
年輕男子卻是輕蔑的一笑,微微抬起下巴努努嘴道:“我叫方路,我來問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在鬼市讓童費宇吃了虧?”
趙卓一聽他的名字,便猜測這年輕人可能是方家的人,而聽他這麼問,也有點吃驚,沒想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傳得這麼快。
而且,他一說完,周圍的鑑定師們都立刻竊竊私語起來,顯然對這事有所耳聞。青年鑑定師的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了些,若這青年這的讓童費宇都吃了虧,那麼今天這事情自己倒也不算
雖然不知道方路究竟想做什麼,但是這件事情趙卓並沒有隱瞞的意思,兩個鑑定師之間的切磋,在古玩界而言實在是太正常了,就算對手是童費宇也一樣,於是趙卓便平靜的說道:“不算吃虧,只是切磋切磋。”
一見趙卓承認,鑑定師們都輕噓了口氣,第一次認真打量起這貌不驚人的青年來,不想這一看,卻發現這青年身上有種與眾不同的氣勢,縱然面對這麼多鑑定師,這種氣勢依然沒有被影響到。
景瑤也不由看了趙卓一眼,她自然清楚童費宇是誰,只是沒想到趙卓和他在鬼市上有糾紛,不過也從話中聽出端倪來,只是趙卓可是連堂堂二級鑑定師都能勝過的人,童費宇的天才光環恐怕在他面前也要黯淡不少,勝他也是理所當然。
眾人發愣,唯有方路哈哈大笑起來,猛地一拍大腿道:“真沒想到,童費宇這傢伙也有今天,居然載在個外人的手裡。”說到這裡,他咧嘴一笑,玩味的道:“趙卓,從小到大,我一直以來把童費宇當成自己一生的對手,我們二人之間的較量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也沒有分出過勝負。但是沒想到,他居然會輸給一個區區的初級鑑定師,也就是說,如果我勝了你,豈不就等於勝過了童費宇嗎?”
趙卓微微笑道:“方少,我和童少之間只是切磋而已,沒有什麼輸贏之類。”
方路傲然一笑,大肆的一擺手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算你有自知之名,你贏童費宇不過是運氣好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