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細細的摸著秦恕的髮絲,感覺到胸口的溼意越來越重,白慕之微笑著溫柔著的說,“小恕,世間無論是誰,都有一顆真心。我不奢望你的一顆真心現在給我,只是,我的一顆真心,你可收下了?相處四年,如煙花一夢,記憶深處,無處不是你的身影。你想讓我活著陪著同樣活著的你,還是想讓我跟你一起死?哈,說起來,其實我是很想和你一起死的,因為這樣,我們便可以葬在一起,以後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生死不離。可如果我們都活著,你的一顆心,或許我窮盡今生,永遠都得不到呢……”
將秦恕從胸前拉開,替他擦去臉上的淚花,“好像今天突然間變得兒女情長了,像個女人似的說個不停,你煩我了吧!”
秦恕說不出話,一個勁的搖頭。
憐愛的看著秦恕,他說:“所謂生死,有時只在一念之間。你的生死,要你自己把握,堅不堅持,是你自己的事。可我的生死,同樣是我的事,值不值得,你也管不了。如果真有那一刻,你亦看不到,何必擔心呢?”
四十二
世人皆有情,不管是閒人雅士,還是農夫商賈,總有那麼一種時刻,舉頭望月時,心內五感湧動,百感交集。如果這個時候再添些讓人感動的話,此刻更是可能會成為畢生的感動記憶。
情事剛剛結束,秦恕現下正被白慕之緊緊擁在懷裡,溫柔的安撫。偏偏在毒發最無助最想放棄的時候,那個平日裡一句真話沒有的人低柔地在他耳邊說著情話,最要命的是,那話如此真切,真誠的讓秦恕不得不相信。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能笑對生死,人本就會有一死,什麼時候死也都是個死字,何必心生畏懼?可一旦真的有可能要死時,他卻害怕了,突然對這個世間不捨,伸手想抓住些什麼。可再細想,沒有不捨的人,也沒有人會記得他,於是不甘心,於是不想這麼窩囊的死。
本不想掉眼淚,他堂堂男子漢,不管刀山火海,均一笑置之,何時這麼沒出息的掉眼淚來著?可面對這樣的白慕之,這樣緊緊擁入害怕失去疼愛著他的白慕之,他就是不想隱藏自己的情緒,上都被人上過了,再扭扭捏捏的怎麼像個男人!
心一橫,悶在白慕之的懷裡,哭的像個孩子。有十年了吧……一直隱忍,小心著自己的情緒,從沒這麼認真的哭過……發洩過……白慕之說他今日兒女情長了些,他又如何不是?
“本來是想讓你開心些的,怎麼反倒哭的倒心了?”白慕之溫柔撫著他的背,小聲安慰道,“沒關係,你死就死,到時候你死了,我怎麼樣你都看不到,所以不用為我擔心啦。”
這下秦恕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這隻死孔雀就是故意的!就是讓他為他的話難過!不然如果真的他死了他就死,既然早知道他看不到,說出來做什麼!
左右想不出說什麼,末了,秦恕擦了眼角的淚花,用力推了白慕之的胸膛一下,“臭流氓!”
白慕之挑高了眉,“哦?我是臭流氓?小恕罵的這麼順口,想來是經常被人如此罵了?嗯,這個詞不錯,很配小恕的氣質。”抬起小恕的下巴,邪邪笑著,“小寶貝,方才你爽時可不是這麼叫的喲——來來來再叫一聲慕之——慕之——”
故意學了秦恕情動時候的聲音喚了好幾遍自己的名字,懷裡的人兒臉色越來越黑,他哈哈大笑,吻上那人的眉梢眼角,“逗你的。怎麼樣,還想不想死?嗯?”
“白……”秦恕想喚白慕之的名字,又想著方才他學著他的聲音叫慕之的樣子又覺得發窘,只喚了一個白字,“我不想死……我想活著……好好活著……”這,才是他的心聲。
嘆息一聲,白慕之撫著秦恕的髮絲,“看你受苦,我何嘗願意?只是現在別無他法,既然小恕不想去找司徒傲幫忙,那這第一關,是必須得自己扛下來的。四行散再厲害,也定是有解決之法,這毒來的突然,我們現在沒有辦法立刻找到剋制之法,但只要你過了這一關,接下來我白慕之便是搭上自己的一條性命,也要為你謀了這解毒之法來。”
“四行散這種毒,第一關像是染了風寒後的畏寒,死在這‘風寒’上的,也不在少數,活下來的卻也有很多,依小恕的功力,只要堅持住,必能挺得過,你一定要堅持,好不好?我會一直陪著你。”
說起來極輕巧,事實是中了四行散的,撐得過第一關的少之又少,一來起初根本分不清是中了毒還是染了風寒,以風寒來治的話,會增加其毒性,導致中毒人速死。就算知道是中了毒,此毒無藥可解,中毒人均是抱了必死的心態,認為就算撐過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