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都不看好他煉丹這門學問的藏冬,實在是不想再看他們這對苦情師兄弟,一個繼續苦苦煉丹,一個頻頻跑茅廁。
“不行,他非吃不可。”雖然師弟的下場很令人心疼,但燕吹笛還是堅忍不拔地向他搖首。
藏冬懶懶地挑高一眉,“理由?”
僵著臉的燕吹笛,面頰微緋,“他若不吃的話,總有天,我定會死於失血過多……”
軒轅嶽可憐,他也是有若說不出呀!同門那麼多年,他也內傷了那麼多年,又有誰來可憐他一下?其實說來說去,這一切都要怪那個軒轅嶽,整個人硬邦邦沒一處圓融,性子像木頭就算了,也不多花點心思替別人想想或是收斂一點,害得他每回在軒轅嶽用那種崇拜尊敬的眼神看著他誰,他就有種想狂流鼻血的衝動……
不行,這實在是太傷身了,他若想活到七老八十,就得強迫軒轅嶽把那玩意吞下不可。
藏冬邊翻著白眼邊扔給他一條手絹。
“擦擦吧,都流出來了。”
“叫你找的藥材呢?”半張臉埋在手絹裡的燕吹笛,邊擦著鼻血邊問。
“在這。”
也不確定這種藥材究竟管不管用的藏冬,自袖中摸出一隻繡袋,“你若要再煉的話,那就得趁快,我聽晴空說,軒轅小子打算在冬日過後就起程前往西域修煉,你要再不快點把藥煉成給他吃,你就沒機會了。”
燕吹笛馬上將眼一橫,“他又去找那個假和尚?”他才在奇怪近來軒轅嶽不待在他這都跑哪去了,原來又是那個天敵在搞鬼。
不想被鳳尾掃到的藏冬,趕緊把立場撇清楚。
“別瞪我,又不是我叫他去的。”打從自孤山回來後,軒轅嶽就老去晴空那看桃樹,他要去有誰攔得住?
“叫那個假和尚給我離他遠一點……”充滿危機感的燕吹笛,將兩掌扳按得咯咯作響。
“放心,你家師弟不會被晴空說服去當和尚的。”藏冬還不知死活地笑咧著嘴大聲嘲諷,“你也別以為晴空同你一樣,那小子才不會對軒轅嶽感興趣—”
“誰要你多管閒事!”漲紅了一張臉的燕吹笛,使勁地以一拳揍向他的面頰消音後,氣沖沖地踹開家門,大步踱向丹房準備再次挑戰。
被揍趴在桌面上的藏冬,一手掩著臉喃喃低語。
“為什麼每次一害羞就揍我……”
已經習慣四海漂泊的碧落,這些年來雖在人間結識了不少友人,但因她時常為躲避黃泉而搬遷住處的緣故,故而能找著她,或是會特意登門造訪的人並不多。
因此當這日花妖葉行遠帶著與他一同住在妖界的無音來訪時,久未見故人的她,在迎客人門後,當下即把葉行遠給踢到一邊,興奮地開啟話匣子,與曾讓她照顧過的無音閒話家常地聊了起來。
“狐王要我來轉告你一事。”不情不願離開妖界的葉行遠,並不打算看他倆敘舊,只想把話帶到就走。
“何事?”碧落邊喝著茶水邊問。
“你該準備回妖界成親了。”被狐王派來當通知人的葉行遠,慢條斯理地道出來意。
“噗——”碧落口中的茶水全數噴出。
閃得快的葉行遠,在避開茶水攻擊後,對她的反應不予置評地板著臉,而一旁的無音則是默默地掏出繡帕遞給她,並淡淡地問。
“你還是不想嫁給他?”怎麼每次一提到黃泉,她的反映就這麼劇烈?
被嗆到的碧落邊拭著嘴邊說:“誰要嫁那半人半妖的小毛頭?”
“小毛頭?”葉行遠哼了口氣,瞪向這隻始終不肯認帳的鏡妖,“黃泉都已二十七了,你究竟還想耽誤他多久?”
碧落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我耽誤他?”
“可不是?”深有同感的兩名男女齊向她頷首。
她撇撇嘴,“嫌我耽誤,他大可去娶別的女人。”她又沒要求他一定要死纏爛打的追著她跑。
“娶別的女人?”無音不以為然地瞧著老是心口不一的她,“你捨得嗎?”黃泉要是真跟別的女人跑了,看她不以淚洗面才怪。
不想把心事在人前抖出來的碧落,抬起一掌制止知道些許內幕的她,“不準說,一個字都不要對我說。”
無音輕吁了口氣,“是你自己心裡有鬼。”
被堵得啞口無言的碧落,不自在的僵著臉,半晌,想逃避這個話題的她,忙轉過身不願去看無音那雙將她與黃泉之間看得透徹,瞭然一切的明眸。
“你在做什麼?”葉行遠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