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在一張一張的翻看那副撲克。陳小蕾一屁股坐在白泓對面,白泓把手中的撲克利索的分成兩沓,遞了一沓給陳小蕾。
這時不是矜持的時候,陳小蕾接過撲克就開始逐張地看,兩人誰也不出聲,偶爾抬頭時對視一眼,都能從對方的眼神中捕捉到震驚、激動、慌張,各種模糊的情緒混雜在一起,難以言說。
看完手中的撲克兩人正要互換,突然從客廳方向傳來敲門的聲音,澎澎的聲音不大,節奏卻有些緊促,彷彿敲門的人有什麼急事。
怎麼這時有人敲門?陳小蕾與白泓四目對視,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慌張。白泓迅速站起來掀開床墊,陳小蕾會意,兩人七手八腳的把撲克牌攤平了鋪在下面蓋好後跑了出來,陳小蕾走到門旁清了清嗓子問:“誰呀?”
林紫紋正側身躲在門鏡看不到的位置,壓低了聲線,學著剛在聽筒裡聽到的陳小蕾爸爸的聲音說:“回來取些東西。剛才走得急忘帶鑰匙了,快開門。”
陳小蕾和白泓正緊張得要命,誰也沒聽出來門外是個假貨,還真以為是陳小蕾的爸爸去而復回了呢。白泓抓起茶几上陳小蕾剛才倒的水,迅速在旁邊的沙發坐好。陳小蕾應了一聲,開啟暗鎖把門往外一推,林紫紋攜著門外的一陣涼風迅速從陳小蕾推開的門縫中擠了進來,反手一帶關上了門。
門在門口的陳小蕾和坐在沙發上的白泓頓時石化般的不動了,打死她們也想不到門外進來的居然是小流氓林紫紋。那林教主此刻正拿起門邊的小掃帚仔細掃著鞋邊沾著的雪屑,動作自在的彷彿回到了自己家一樣。
“我爸呢?”陳小蕾楞楞地問了一句,她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剛剛是爸爸在門外說話,進來的卻是林紫紋。
“走了呀。把我送到你家門口他就走啦,打麻將去了!”林紫紋笑嘻嘻的從旁邊鞋架上找了雙拖鞋,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解鞋帶換鞋。
白泓迅速明白了過來,陳小蕾的爸爸壓根就沒回來過。剛才是林紫紋自己在門外裝模作樣的把自己和陳小蕾騙了。完了完了,他肯定是早就發現了撲克被換走了,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只是試探,現在是上門來興師問罪了。
白泓上前輕輕拽了一把陳小蕾,哪想到陳小蕾還兀自不信,掙開了白泓的手。去推開門往走廊看。這小蕾算是沒救了,白泓看到旁邊林紫紋詭笑的樣子,心裡一慌張,回頭就衝進了陳小蕾的房間裡,咔嗒一聲掛下了暗鎖。
林紫紋頓時笑出了聲,陳小蕾看到走廊上只有一串林紫紋的腳印,馬上想起這小子有冒充別人說話聲音的本事。原來是上當了,怎麼辦,這不是引狼入室了嗎?!陳小蕾正考慮著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小流氓趕走。身邊林紫紋已經換好了拖鞋,脫下外套正往衣架上掛呢:“小蕾呀,你爸單位的鍋爐燒的不錯啊,家裡真暖和!”
“嗯!”陳小蕾胡亂應了一聲,隨手開啟身邊的電視機掩飾著慌張,背對著林紫紋問:“怎麼突然想起到我家來了?”
林紫紋看者陳小蕾房間緊閉的房門,再瞅瞅不敢和自己對視的陳小蕾,心中暗笑。信口胡說道:“剛才在電括裡不是和你說過嘛,我學會了一種撲克牌的新打法,想教你們玩玩。這不放下電話後覺得下午沒什麼事,你倆又自己在家肯定很無聊,我就來了。”
陳小蕾聽他提起撲克牌,立刻就有了逃跑的衝動。白泓佔了自己的房間。旁邊還有一間爸爸的大屋空著呢,陳小蕾計上心來,走到大屋旁的冰箱前問林紫紋:“你吃凍梨嗎?都是化好的。”
“好啊,吃!”林紫紋聽說有凍梨吃,忙湊到冰箱前。他也不著急和她們說正題,慢慢磨蹭唄,看誰先忍不住。
陳小蕾拉開冰箱門,在中間一個格子里拉出個小盆子,裡面果然是化好洗淨了的凍梨。趁林紫紋剛把盆子接在手裡的功夫,陳小蕾轉身逃進了爸爸的大屋裡,關門落栓的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索。
林紫紋撲哧一聲樂了出來,這就叫做賊心虛,自己還什麼事都沒提呢,這兩個傢伙就生怕被抓住了受懲罰,提前各自逃了。讓她們先緊張一會兒吧,林紫紋沒事人一樣地帶上冰廂門,端著盆子坐在沙發上,享受起了美味的凍梨。
房間裡的白泓和陳小蕾哪裡能坐得住,都趴在門上偷聽,客廳裡林教主正稀溜呼哧地在吃著凍梨,嘴裡還呼喝著直叫好,兩人心中忐忑,卻想不出什麼應付的辦法。
沒一會兒,林紫紋消滅了半盆凍梨,伸著兩手去廚房漱口洗手。白泓估計他回來後馬上就要動壞心眼了,跺腳對隔壁的陳小蕾說:“死小蕾,都怪你非要把那東西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