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了,林從武對林紫紋解釋說:“兒子,就算你爸你媽扔了鐵飯碗不要了。做生意也是要本錢的,咱家自己存的那些錢肯定不夠用,還得找親戚朋友們四處去借,萬一虧本可就沒錢還人家了。何況國家這政策一時一變,現在讓你自己幹可以賺到些錢,可沒準過幾年又搞些割資本主義尾巴之類的事不讓你做了,到時候怎麼辦?”
再往下說就有些深了,林紫紋雖然知道國家將來的政策。可現在也只能裝成一個十幾歲比較懂事的孩子。觀察了一下父母的神態,林紫紋看出了他們的顧慮。雖然被兒子說活了心,可是真讓他們就這麼辭職創業,恐怕還是沒有可能的。
算了,林紫紋拋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想法,這些都是這個社會造成的,他們並沒有過錯。開始把話題往自己想說的事情方向上引:“這兩年我攢了一些錢,你們要是真有自己做些事的想法,我可以拿一些出來給你們用。”
夫妻二人都樂了,別人家的孩子在五六歲的時候都會說些類似的大人話,當年他們還因為自己兒子從來不說而感到奇怪呢。現在聽林紫紋這麼一說,兩口子都以為兒子是在開玩笑。王玉梅笑著問:“兒子,你好像從來不問家裡要錢吧?我們平時主動給你點,你大姑給你點,你自己以前好像還和別人家小孩玩什麼東西贏一些?這些夠你花就不錯了,你還能攢下錢?”
林紫紋眨眨眼:“別人家的傻兒子要到雞蛋就煮著吃了。你兒子聰明,蛋生雞雞生蛋,這養殖規模越弄越大,自己吃不了。剩下的自然就攢下來了。”
林從武聽他說的有趣,樂呵呵的問:“那讓咱家的聰明兒子說說他現在養了幾隻雞,每天能下幾個蛋了?”
林紫紋裝模作樣的伸出兩手開始數手指,林從武兩口子被他逗得心情好了許多,都等他的下文。林紫紋數完十根指頭,伸手去拉媽媽的手說:“不行,我手指頭太少,數不過來,媽你把手借我用一下。”
王玉梅在兒子的手背上一抽,把兩手插進衣兜裡說:“少裝蒜了,你攢了多少錢,老實說了吧。”
林紫紋昨天睡覺前簡單計算了一下,只對自己現在有多少錢有了個大概的概念,也沒有具體數目。十多間遊戲中心,連房子帶機器大概值個將近三百萬,一家牙膏廠大概值個三五百萬,美容院大概值個兩三百萬,再加上一些正在裝修的房子和即將開業的店面,一千多萬總是有的吧?車剛剛有個十多輛了,現金似乎只有一百萬左右分散在各個帳面上,每個月需要自己開資的工人大概有個六七百,和爸爸單位在崗上班的人數差不多。
這要一下子是全講出來,他們也不能信呀,不光是不信,搞不好還得把兒子當成國產動畫片裡的那個吹牛大王了。林紫紋開始實施早就準備好了的方案,先從身邊寫字檯上抓來了幾張磁帶皮,分開遞給林從武和王玉梅說:“這上面有你們兒子的名字呢,你們找找,看有幾個。”
兒子打岔的本事兩口子早就領教過了,王玉梅暫時先撇開審問兒子存了多少錢的問題,拿起磁帶皮看了起來。
“哎?還真有個叫紫紋的呢,是個作詞作曲的!”在九十年代,名字被印成鉛字還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林從武發現了兒子的名字,覺得這事挺有趣的。
“嘿,我這個上面也有。”王玉梅點頭附和,她發現有一張磁帶皮上所有詞曲都是那個叫紫紋的人寫的。
林紫紋從立櫃裡掏出吉它,試了一下音後說:“大年初一閒著也是閒著,我給你們彈唱一首,然後你們給我打打分。”
兩口子都拍手叫好,林紫紋唱了一首已經是現在最流行的《隨風飛翔》,唱完林從武對老婆稱讚說:“咱兒子比那些明星唱得還好,這吉它也彈得不比那些臺上的伴奏差!”
王玉梅連連點頭。林紫紋把吉它放回立櫃裡,口出驚人之語:“這個紫紋就是我,那些歌都是我寫的。”
兩人當然不信,王玉梅正要措詞揭穿兒子厚臉皮的謊言,林紫紋在立櫃下面的抽屜裡拿出個盒子。從裡面找出幾張紙遞給她說:“我沒騙你們,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林從武見老婆低頭看著那幾張紙不說話了,忙繞過桌子坐到她旁邊也拿起張紙看了起來。兩人越看越快,越看越是驚詫,最後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都抬起頭來看著林紫紋。
在那些紙中有林紫紋最開始收到的飛碟的第一封電報,有後來籤的書面合同、還有一些約稿信和建議林紫紋換更專業的創作樂器的信。其中還有一封,問林紫紋先生有沒有考慮過去香港發展。
“兒子?這……這個紫紋真的是你?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