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蕾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你沒發現這幾年東西都在漲價麼,我媽說,房子價錢快要翻倍了,大米和豆油這些東西也一漲再漲,雖然老百姓的收入也比以前高了些,但你要是不學著仔細花錢,有座金山也不夠揮霍的,早晚得受窮。”
已經開始學著過日子了?林紫紋覺得有趣,陳小蕾的想法雖然有些幼稚,但既擺事實又講道理,聽著還真挺像回事。陳小蕾見林紫紋光笑不說話,不反駁也不認可,忍不住問:“我說的不對麼?”
“道理倒是對的,可你又不知道我有幾座金山,怎麼能說我早晚得受窮呢?”林紫紋從揹包裡找出條幹爽毛巾遞拾陳小蕾。
在單間裡吹了這會兒風扇,兩人都感覺涼快多了,陳小蕾按過毛巾擦乾額頭和手心上微汗,以為林紫紋剛才的話是有意抬扛,反問道:“這麼說,你家是開金礦的呀,林大少爺,請問家裡有元寶幾箱,金磚多少呀?”
林紫紋一攤手:“我家沒有元寶,金條金磚也是一塊都沒有。不過金礦倒是真有幾處,要不要我給你逐個講講?”
山城倒是真有金礦,有一個鎮就是用金廠命的名,因為聽說過有人承包礦山這種事,陳小蕾有些將信將疑:“你爸爸媽媽不是食品公司的麼,怎麼又去承包金礦了?”
山城有57種礦產資源,其中許多種礦產儲量豐富,政府把一些銅礦鐵礦石灰礦煤礦之類的山頭下放給礦老闆們承包開採,近幾年造就出一小批富翁,成為了老百姓們羨慕的物件。而金礦一直是國營開採,這個陳小蕾並不知道。
真是個單純的傢伙,林紫紋不再胡扯,把話題往正路上引:“你弄錯了,那幾處金礦不是承包的,是我自己挖出來的。礦主也不是我爸我媽,他們兒子林大少爺,也就是本人了。”
陳小蕾剛想開口,林紫紋做了個手勢制止了她的話,“你先別急著問,馬上菜就來了,我從頭開始和你講,咱倆邊吃邊說好不好?”
看林紫紋的樣子不像是又開玩笑胡扯,陳小蕾點點頭,隱約察覺到他將要對自己說的是一件大事,這件事能揭開他身上的許多秘密,解除掉自己對他的許多疑惑。
海鮮之所以被稱為海鮮,一是因為海產,另一條原因大家聽到林紫紋邊吃龍蝦邊從嘴裡發出的滋嘬聲就明白了,味道鮮啊!陳小蕾這邊一隻海參剛吃了不到一半,林紫紋已經把半盤子龍蝦變成了一堆蝦殼,後來乾脆連筷子都不用了直按下手從盤子裡抓蝦,嘴裡一邊不住咀嚼,一邊連稱過癮。
很快,桌上與林紫紋久曠了的海鮮被清掃了個七七八八,林紫紋每秒兩筷子的時速漸漸慢了下來,陳小蕾依然是小口輕嘗,只細細品著美味,不學林紫紋那般拉開架勢狠吞虎咽。
誨鮮價錢雖高,好在吃進胃裡佔不了多少地方,林紫紋吃到心滿意足時也沒被撐得直不起腰來,陳小蕾看他那一臉陶醉滿足的表情,真懷疑這人是不是饞鬼投生的,今天總算遂了上輩子臨死前的心願。
林紫紋從自己寫歌賣給飛碟開始講起,遊戲廳、牙膏廠、美容院、製藥廠,把一個從無到有,歷時剛好兩年的創業史從頭開始對陳小蕾娓娓道來。陳小蕾以往只知道這個故事開始的部分,還以為這兩年林紫紋大把花出的錢全部都是他創作歌曲賺來的,沒想到他居然用那些版權費做起了孵雞的蛋,大家都在學校裡讀書學習的時候,他已經悄悄賺了一大筆錢,成為真正的有錢人了。
這幾年還總聽人聊天時說起萬元戶長萬元戶短的,後來又有了暴發戶、大款之類的說法,陳小蕾沒想到自己認識的人中最富的一個竟然近在眼前,就是自己現在的愛人,認識了兩年的林紫紋。牙膏廠和美容院的背後老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陳小蕾猜不到林紫紋到底會有多少錢,她只知道上次和楊霖去牙膏廠參觀時,光是出入送貨的汽車就一輛接著一輛的,那種汽車一輛就和自己家的暖氣樓價錢差不多了,這林紫紋豈止是暴發戶這麼簡單,同時給數百人發工資,他簡直就是資本家了!
暴發戶也覺得自己已經是資本家了,不過沒有舊社會的資本家那麼地道,並且,在社會主義中國的這塊土地上不存在資本家這種東西,存在的只有先富起來的部分人、私有經濟、個人投資者等等;中國特色嘛,連和平演變這個名詞再過幾年都該從教科書上消失了,以後政府要忙著提高經濟增長點、要建立和諧社會、還有誰會去理會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
陳小蕾已經信了九成,可這件事聽起來太誇張,林紫紋講後她還是有些猶疑,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是又開玩笑逗我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