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哪弄的?”
“去,死小子,閒事管的不少,找我啥事趕緊說。”李澤濤有點羞惱,今天穿這身出來不到半小時,就有五六個半大小子和他打趣了。這林紫紋剛上初中還沒長毛呢也敢笑話他,在勞教所裡可沒幾個敢這麼和他說話的。
林紫紋眼珠一轉,就明白了:“紅霞姐給你買的吧?你倆啥時候辦喜事?”
李澤濤抬腿做勢欲踹,林紫紋連忙象只蛤蟆似的往旁邊一蹦,笑哈哈的說:“得了我不說了,今天來找你是真有事。”
“啥事?”李澤濤吸了一口迎春煙,吐了口吐沫在地上。這便宜煙2毛錢一盒,沒過濾嘴,前幾口總能吸到煙沫。
林紫紋一把奪過李澤濤嘴裡的迎春,扔在一邊:“別抽這個了,來,老弟給你整點兒好的。”說完開啟書包,掏出一盒良友,撕開包裝線遞給李澤濤。良友7塊錢一盒,一支3毛5,夠買35支迎春的。
“嗬,你小子哪來的錢買這煙?”李澤濤趕忙抽出一支點上,叼在嘴裡美美的吸了一口。
“老弟我才賺了點兒錢,走,先找個地方吃飯,我早晨沒吃飽。”林紫紋拉起李澤濤出了巷子,附近只有些小飯館他看不上,剛好有輛計程車經過,林紫紋攔下車二人坐了上去。
“幹啥,吃個早飯還用打車?你賺了多少錢,中彩票了?”李澤濤知道這個林紫紋和別的孩子不一樣,聰明又早熟。不過打車去吃飯,他腦筋有點兒轉不過彎來。
“師傅,悅賓飯店。”林紫紋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挑個高階地方:“濤哥,悅賓沒去過吧,老弟請你去喝早粥。”
李澤濤上下打量打量林紫紋,一臉驚訝:“小子行啊,哥今天跟你混了,看你一會兒還有什麼花樣。”
計程車很快到了悅賓,林紫紋付了車錢當先帶路,和李澤濤進了飯店。大堂經理老遠就認出上次來吃過飯的林紫紋,上前來打招呼。林紫紋一問才知道,現在沒有住宿服務的高檔飯店都沒有早點,和經理要了二樓的包間,臨上樓時還提了個建議:“供應些特色早點雖然賺不了什麼錢,卻是檔次的象徵。星級酒店都有早點,你可以和領導談談,考慮一下。”
悅賓飯店因為沒有住宿專案,所以只在中晚餐時間營業,這個時代還沒有人注意到早點服務對飯店有多大的影響。大堂經理點頭答應,林紫紋看他的態度屬於禮貌式的應付,就沒再說。
進了包間,林紫紋接過服務員手中的選單,讓李澤濤點菜。李澤濤簡單翻了翻選單,對上面的菜價驚歎不已,不肯點菜。林紫紋只好接過來,葷素搭配著,和上次差不多,還點了四菜一湯。
李澤濤只抽菸,從不喝酒,林紫紋剛好相反,從不吸菸,也就沒點酒。這個四人座的包間桌子不大,兩個對面坐著,一邊喝茶聊天一邊等菜。
林紫紋不提今天找李澤濤的原因,李澤濤也不急著問。兩人先聊著小時候的趣事,又聊到這些年從李澤濤第一次進勞教所以來的生活,都感嘆他的時運不濟。很快菜上齊了,李澤濤從來沒吃過這種檔次的菜,林紫紋也正好肚餓,兩人一通風捲殘雲,很快把桌上碗盤清掃一空。李澤濤拍拍溝滿壕平的肚子,大呼過癮。
菜吃完了,林紫紋主動開啟話題:“濤哥,這次出來有兩個月了吧,還沒工作?”
李澤濤划著火柴點上一支良友,有些鬱悶的吐了個菸圈說:“我這樣的誰要我啊,才25歲就三進三出了,能託的關係都託了,沒一個單位收的。你也知道,我中學畢業時我爸花了三千多給我轉的工人戶口,現在想上山種菜都沒地了。”
“那你和紅霞姐的事,她爸不能同意吧?”紅霞家和李澤濤家、林紫紋的爺爺家是老街坊,這幾年紅霞爸在菜市場上擺了個攤子,賺了些錢,家也搬到了市區裡。紅霞比李澤濤小2歲,兩人從小算是青梅竹馬,李澤濤身上這套行頭就是剛出來時紅霞給買的。
“肯定不能同意,我爸想找李嬸去給說媒,李嬸說人家紅霞有孝心人又漂亮,這幾年家裡條件又好,說媒的快踩斷門檻了,給我說準沒戲。我窩囊啊。”李澤濤使勁幾口把剩的一截煙吸掉,捻滅在菸灰缸裡,划著火柴又點了一支。
“那你現在有啥打算麼,和老弟說說。”
李澤濤想了想說:“我現在一沒技術二沒錢,找不著工作也沒錢做小生意,前天有個朋友問我去不去市裡給他的店做保安,我想實在不行就去試試。”
林紫紋一聽就明白,當保安就是做看場子的打手,估計李澤濤所說的朋友開的店是舞廳錄影廳之類的。李澤濤這幾年幾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