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狀修靈牢牢貼在髮髻上,輕輕一扯,便已在手中,藉著月光看去,黑色梨花已變作透明,在月光下熒光流轉,宛如晶瑩剔透的水晶。
會自行移動?應該就是有靈性的修靈了吧。可是修靈是自己插入我髮間?沒想到拿到它會如此容易。
月朗星稀,不知何時烏雲早已散去,不知藍相翎現在何處?或許是剛剛天色太暗,與我走散了,如今沒有他我上不了崖頂,還好影休考慮周全,給了訊號彈,燃放之前敲三下,他們以為我遇到危險定會來接我,藍相翎也會順著訊號彈的方向尋來。
五色彩花在夜空中轟然綻放,又瞬間隱去,記得上次看到禮花是和影休在鳳都河邊,那是還在悲觀的認為自己的人生如同煙花般短暫,可是此刻卻突然覺得這煙花像是點亮我人生的明麗焰火,內心從未如此刻充滿希望,原來擺脫那可怕的病症,早已是我深埋心底卻又從來不敢觸及的願望。
我靜靜靠坐在紅木門旁,腦袋裡全是與玄月今後的幸福生活,天為證,地為媒,或許我們會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對,或許我們還會有孩子,不知道他的藍眸與我的黑眸會讓我們的孩子是怎樣的眸色呢?眼睛不自覺的彎成月牙兒,不知不覺中我也有了少女情懷。
如今我只用安靜的坐在這裡,等待白色身影的出現,我可以與他永遠快樂下去,十年,二十年,那麼那麼多以往我從不敢奢望的時間,只要等過最後的幾個時辰,便可以擁有。
一個時辰,等來的卻是影休略顯單薄的藏藍。
“影休……玄……玄月呢?”我覺得我就要哭出來了,強烈的不安佔據了整片身心,怎麼會只有影休一人呢?
影休溫和的笑著,倚在我身邊坐下,緩緩道:“不要擔心。我與玄公子走散而已,他輕功太快,我便在山腰處停下,他在峰頂下來自然要花些時間。”
“嗯。”我重重點點頭,自我安慰般說道:“再等會,玄月就會過來了。”
“藍相翎呢?”影休對氣息的感知簡直無人能及,剛來就知道藍相翎不在我身邊。
我抬頭看看天色,已經微亮,再過一個時辰,就該日出了吧,答道:“我與他也走散了,當時天色太暗……可是如果他看到我的訊號彈,應該過來才對。”
“找到修靈了?”影休的聲音波瀾不驚,卻隱隱透著幾分期待。
“不知道是不是呢,就在這間廟裡,自己飛到我的髮髻上了,你看 !”我指指髮間,答著影休的話,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點什麼,心裡滿滿都是玄月,鳳南翼雖說已走,一直要殺玄月的人也不少,如果平安無事,怎麼會看到我遇險的訊號彈還沒過來。
影休淡淡點頭道:“這世上有靈性之物不多,既是會自行飛入玄姑娘髮間,應該便是修靈了,玄姑娘也的確與修靈有緣。”
“影休,你說……玄月他……會不會出事了?”我無心再想頭上的是不是修靈,一心只想著玄月的安全,心中慌亂,希望可以從影休那裡得到令人心安的答案。
影休沉默不語,靠在木門邊上彷彿闔目淺水,嘴角泛著淡淡笑意,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才道:“玄月功力深不可測,不會有事的。”
“可是……”可是再厲害的人也抵不過千軍萬馬啊……
“影休,你知道鳳國的軍符是什麼樣子麼?”我終於忍不住問影休,手中的“風”字玉佩入手溫潤,稍稍緩解了我內心的憂慮。
“不知。玄月是天星老人的弟子吧?”影休輕嘆口氣,問出來的話卻讓我心下慚愧,為我一直以來對影休的隱瞞。
不等我回答,一直靜謐空曠的涯底突然微微震動,緊接著響起密集的腳步聲,馬蹄聲,好似還有戰鼓聲。
影休面色微變,拉我入廟,快速關上木門和那扇窗,突來的力道,我來不及反應過來,手中的玉便滑過指尖,心中一緊,一聲驚呼,那是我和玄月的定情信物,怎麼可以這樣被我摔壞?卻見影休一個翻身一手飛快的接住玉佩,才讓我鬆了一口氣。影休卻是呆呆立在那裡,臉上再掛不住從容微笑,雙眉微皺,雙手來回仔細摩挲著玉佩。
“影休,你……你怎麼了?”我輕輕推推影休,喏喏問道,心中膽怯,除去那次病中模糊的身影,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影休如此失神。
影休還是不動,陷入自己的沉思中。我又用力推了推他,他忽然回過神般,緩聲問我,卻明顯在壓抑著什麼:“這玉……哪裡來的?”
看著影休似緊張,似慌亂的表情,我有些怔住:“玄月的。你認識這玉麼?”如果這玉不是兵符,那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