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問道,眼眶中驀然閃過經年的滄桑。
“您還記得吧,齊藤上忍並千葉玉香失蹤的事。”伊藤碧道,“強達上忍實力的他二人尚且毫無還手之力。”忍界大陸上又哪裡找得出幾人來?
那件失蹤案居然也同“天機卷軸”有關!
三代目心突得一跳,望著少女再說不出話。
她差不多是他看著長大的,從那麼丁點小一直到現在這般成熟地站在自己面前……
雖說她越長大了就越發得變得神秘難測、捉摸不透;雖說這之前少女亦曾無數次表示過要離去、要離別的意味……
可就在這一刻,就在剛剛,於那般內容驚心動魄、談吐卻平靜至極的極致對比裡,老者才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面前這本該是風華正茂好年華、本該是正擁有著絕代風情的女子……真的,是到了訣別的時刻了……
絕症?
第一次的驚訝漸漸被隨後的平靜消磨掉……
說不出是什麼原因,三代目本身也不是那種會視伊藤碧的正告只如玩笑的人。也許只是出於本能的一種不信:繼承了木之遁術、繼承了初代火影千手一族最強體制——自動治癒,以至於憑藉於“天賦異稟”而“輕易”地就於醫療忍術修為上甚至略超了被傳成“醫療忍術神話”的綱手姬一頭的少女、絕症?
……
“最長不能活過二十二歲”?
為什麼?
那訊息,三代目迄今為止,還是無法完全消化。
以他數十年擔當首領職位待人接物的豐富閱歷,忽然間卻居然不知該如何敘說起來……心中千言萬語、千萬疑團,忽然間都無法付諸於口詢問……無法平靜地討論那似乎對對方來說,是從很早很早就開始“預定”了的“步向最後”的過程和這之間一切的因果。
是該表示抱歉、還是該表示感謝?
三代目滄桑的老臉上浮哀深深——他這位火影、真正忍村之長,如果能夠更強大一點得話……
可是,他的目光中卻又充滿了欣慰、欣慰地望著那分明已經成長為忍村、不,也許是整個忍界驕傲的女子,忽然間,心中油然而生出隱隱的缺憾——
“好吧,所有的決定權都交給你。”他真的是老了,後輩於談論自身生死時尚能面不改sè,他這個聽眾卻已是心力交瘁。
伊藤碧感激地鞠了一躬,道:“天水集團的交接及以後的事,我已經做好安排,所以,請不必費心。最後,請答應我一個請求。”她抬起頭,依舊能尋得一絲舊時靈動光彩的碧瞳注視著三代目道:“請您成全我的忍道!”
那雙目中的目光如同能看穿人的心思,凝鍊而沉重,匯聚著落到那被盯住的人身上,頓時令三代目心神一震,頃刻間胸臆處劃過一絲苦澀。
“為什麼?”他沉而緩地問,窗外,樹葉婆娑地搖,時而撞在旁的枝杈上一頓,蟬兒在漸漸溫暖起來的氣候中鼓盪著yù暢鳴,卻似乎總欠缺了那麼點熱度而終未能唱響。
“有一個人………………希望他永遠不要記得我………………”
三代目終沒有問,那人是誰?
風拂過,一排一排的狗尾巴草被壓伏成一浪連一浪。有孩子成群地冒出頭來,雀躍地跳到小河邊,結草編花、嘻嘻哈哈。
曾經也有過的無憂無慮年華里,曾經只存一方,不曉天外的童真時光裡,我們又都在做些什麼、如何度過?
似水年華流逝去、積澱出了深深淺淺的心湖無數潭。
“啊,仙女!”
那一剪粼粼水光襯出的側影下,胖胖的小男孩咬著手指,紅紅的臉。
“笨蛋小胖,肯定是忍村的英雄、忍者大人啦!”
……
“就要變天了,你卻還在這裡釣魚,這般清閒?”幽靜的小河邊,啵得一聲,空氣中掙出個呼啦啦扇動著翅膀的白sè小身影,一出來就趕急了喊。
還是那般火急火燎、呱呱噪噪的xìng子,伊藤碧不必移目,就知道是“老朋友”雪鴿咕嚕來了——一旦可以隨處亂跑,就隨隨便便跳脫著離開,不在自己崗位上待著可是會讓人傷腦筋的呀。
“喲,你現在在這,難道好清閒嗎?”
“咕!”鴿囊一收一縮,表示憤怒地噴著氣,咕嚕聽出了那話中的嘲諷,睜著圓滾滾的鴿子眼,吼道,“咕咕咕——我一片好心來提醒你——咕——情勢不妙!咕!鳴人那小子可快撐不住了的,咕!哼,人家都不在意,我才、才咕——不拿冷臉(‘熱臉’的用錯處)貼冷屁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