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年,三人連同那個裹著草將軍等人的小世界,進入了一個仙境。
整個世界反射出一股強烈的,卻又絲毫沒有溫度的白光。
轟然之間,墜入了一個全新之地。
一眼望去,只見天地間飄飛著黃豆大的血雨。
整個世界在不停的顫動。
日月昏暗,星辰無光。
恍惚間,日月星辰竟然一一朝著這個世界隕落。
而一種淒涼和悲哀不知由來的從楚河的身體裡升起,這種悲痛欲絕的感覺,幾乎讓楚河恨不得自絕了元神,身死道消。
若非有翠竹護住元神,楚河又有強大的心念之力,定住識海,只怕早已被這股意志操控。
“怎麼回事?這是難不成這個仙境,正在消亡?”
“發生了什麼?”楚河有點懵逼,才剛剛‘飛昇’,就遭遇這麼大的變化,出門沒洗手麼?這麼黑!
當世界終於不再顫抖的時候,楚河看到的是一具具的屍體。
從屍體上殘留的痕跡氣息來看,他們生前或許都是天庭的神靈。
那不斷的從屍體中散發的濃濃的悲憤和不甘,似乎在控訴著這原本不該出現的結局。
天地間,還是飄蕩著血雨,搖落著星辰,似乎世界也在為諸多神靈的逝去而在哭泣。
楚河卻漸漸鎮定下來。
這不是真的!
只是他在融入這個世界,融入這個仙境的過程中,產生了一種時間錯位。
他跨越了時間,看到了一些曾經發生在這個仙境中的場景。
這一幕畫面,絕不是虛假,而是曾經存在於時空之中的某一個畫面,諸神的隕落。
楚河已然猜測到了一種可能性。
刑天舞干鏚,猛志固常在!
或許這樣龐大的神靈隕落,也唯有昔日刑天與天帝爭鋒時,才能出現。
當錯位感漸漸的被撫平,更多更密集的景象,在楚河的眼前,迅速的滑過。
然後所有的一切,都定住了,視線開始集中。
楚河、驪羌仙子還有瓤和那些一起飛昇的小世界,全都在飛昇的過程中走散了。
此時楚河立足於一個巨大的藏書庫。
一個個大大的書架,一排排的擺放著,有許多書籍,零散的被丟在地上,雖然矇昧了塵土,卻沒有半點的腐朽。楚河隨意的撿起一本書,用手捻了捻紙張。
是很普通的紙質,沒有加入任何的非同尋常之物,也沒有被施加任何的神奇妙法。
一排排的書櫃也很奇特,這些木質的書櫃,原本該早已喪失了生機。但是偏偏,這裡的木質書櫃,卻還保持著旺盛、鮮活的生命力。一條條脆嫩的嫩芽抽出,纏繞在書架上,包裹著那些書架上的書籍,帶著一種詭異的和諧。
楚河翻看書籍,上面記載的文字,顯得複雜而又高深,似乎有點像兵主之前說過的那種文字。
“兵主,出來幹活了!解釋一下!”楚河摸了摸頭頂的‘髮簪’。
兵主卻打了個哈欠,似乎很無聊的樣子,瞥了一眼楚河手裡的書籍,很不屑道:“別看了!這些都只是一些無用的文字而已。”
“當年倉頡造字,天哭地嚎,後有無量功德降臨。倉頡受功德敕封金身,與世界同在不朽,一步登天。”
“後來者,紛紛有意效仿,便各自以不同文字、符文等等為原本,稍加篡改便自組文字型系,以圖傳授三界,獲無量功德。不過都只是做了些無用功,大多數沒什麼用處。你手裡這本書,顯然也是當時的產物。”
兵主用很不耐煩的語氣道:“你看不出來麼?這裡已經被廢棄了,如果有用的話,又怎麼會荒廢?即使是原本的主人不在了,這些書籍,如果還有價值,早就被收走了。”
經過兵主長篇大論的解釋,楚河放下了手裡的書,然後猛然一個轉身,還是揮手,將這些東西收入了自己的小世界。
一如楚河過往所言,即便是一張衛生紙,用在恰當的地方,也是有用處的。
左右不過是佔據一些空間而已。
楚河那麼大的小世界,空曠無比,小小的藏書庫內的藏書,填充進去,滄海一粟。
走出藏書庫,外面是一個廢墟。
廢墟上,藤蔓攀爬中,還可以發現一些精美的、殘缺的雕像,細膩、光滑的瓦片,線條精緻的石柱等等。這所有的一切,都在講述著,這裡曾經的繁華與富麗。
只是原本的榮耀已經遠去,此刻已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