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為奇。
趕走了兩大漢,賀二爺向書生打手式。
“試試他,賀叔。”書生含笑說。
“好。”賀二爺也含笑應陪,踏進一步一扇斜揮,敲李季玉的右臂,速度快得難見實影,勁道似乎有限,僅速度快而已,信手揮敲輕描淡寫。
一聲驚叫,李季玉斜退八尺,右手抬不起來了,不等馬步穩下,猛然衝上左拳待發,像激怒中拚命,要爭回一口氣。
賀二爺淡淡一笑,摺扇前伸等候他衝上,如果擋不開扇,休想衝入揮拳攻擊。
他在扇前仰面下挫,雙腳前滑,出其不意絞住了賀二爺的右腳,身軀躺下急滾。
賀二爺一驚,倒縱而起。
他的雙腳,像是絞住了鐵柱,鐵柱上抽,反而把他的右靴子帶得脫腳飛起,絞勢落空。
“哎呀……”他驚叫,虎撲而出,拾回跌落的靴子,一蹦兩丈,飛奔而走。
“很不錯,可派用場。”書生說:“賀叔,派人查他的底。我缺乏精明的佈線人手,這人不錯。”
“好的,愚叔替你張羅。”賀二爺舉起摺扇,向西面遊人眾多處揮動,打出了一串訊號
李季玉其實並沒遠走,躲在遠處一株大柳樹後,留意賀二爺和書生的舉動,也看到遊人叢中,有三四個人從他逃走的方向竄走如飛。
是追趕他的人,書生另有保鏢。
“這個姓賀的來頭不小,錦衣衛的人也怕他,是何來路?”他自問:“我得留心提防意外,可不要在陰溝裡翻船。這位賀二爺武功深不可測,將是一大勁敵。”
人與人之間,初次見面,第一印象極為重要,他對書生和賀二爺的好感,印象頗為強烈。心中一動,他聯想到昨晚春華院,替他付一百兩銀子纏頭資的神秘少年公子爺,會不會就是這位風流倜儻的少年書生。
他重新往人叢中一鑽,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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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玉是江東門小有名氣的*象少,毫不介立息有人跟蹤盯梢,只要向普通的蛇鼠打聽,便可查出他的根底。
他本身不是混口食的混世蛇鼠,但與蛇鼠經常一起廝混,因此他的盛昌棧,從沒受到蛇鼠的干擾。
盛昌棧規模不大,算起來只是一家小有規樣的加工廠,廠房也不大,出產的船具不需大倉房安置,比起那些擁有廣大廠房的船場,他的盛昌棧簡直不成氣候。
他孤家寡人,在棧號不遠處的小巷,買了一座兩進一院士瓦屋居住。
屋中的裝置簡陋,傢俱簡單,平時很少在內住宿,經常以採購名義在外地走動,不時在城內外花天酒地留連忘返。
這座房舍,只是他的歇腳站,功能還不如客途的小旅舍。
啟鎖開門便是堂屋,平民房舍談不上格局。
掩上門,卻不上閂,拖條長凳頂住門,進入後面的院子,俐落地在灶間生火燒水。孤家寡人生活簡單,灶間的用具少得可憐,出了巷口便可在街上小食店,解決三餐民生問題,沒有下廚調理膳食的必要。
小巷的房舍幾乎全是連楝式的,不可少的是前門和後門,其他甚麼側門院牆偏屋兩廂全免了。
想登堂入室,如果前後門關閉,就只有跳上瓦面,從小院子跳入一途。小院子也叫天井,從簷日往下跳,丈餘高而已,任何一個鼠竊也能上下自如。
大白天近午時分,小巷內行人往來不絕,不會有人膽大包天往屋頂跳,怕驚動街坊被當成賊。
片刻,前面傳來長凳倒地聲。
長凳擱得極有技巧,門一動就倒。
他笑吟吟捧著盛茶具的托盤出堂,對堂中出現的不速之客沒感到驚訝。
兩個少年書僮,站在門內盯著倒下的長凳發呆。
“把凳子扶起拖過來坐。”他將茶盤放在八仙桌上笑容可掬:“你兩個小孩子從城裡有耐心地跟來,累不累呀?我這處蝸居簡陋,孤家寡人無物待客,總算有茶招待。我喜歡喝茶,茶具是唯一精緻的器具。”
兩位少年書僮俊秀的臉蛋通紅,紅到脖子上去了。
青天白日闖門被發現,又羞又窘手足無措。
自始至終,他都知道這兩位書僮是跟蹤的人,而且,他知道兩書僮的身分。
“你好厲害!”那位瓜子臉書僮拖來長凳,由同伴安置好:“我輕輕一碰門,響聲就嚇了我一跳。原來你知道我們要來,凳的擱法神乎其神,任何神偷也破解不了。”
“我家裡沒有甚麼值得一偷的,江東門一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