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算定我們會來。你們一走,他就不會來了,咱們正好將計就計,佈下羅網等他來。”天殺星一掌拍在桌上,怒容滿面:“這惡賊在京都鬧了兩三年,神出鬼沒心狠手辣,必須集中全力搏殺此獠,永除後患咱們才能睡得安枕,機會來了,豈能放過?我這就回去調人手來。你們仍可用暗器對付他,多幾個人也多一分力。”
“可是……”
“不要可是。不需你們打頭陣,怕甚麼?哼!”
“好吧好吧!咱們就留下好了。”銅鈴眼大漢怎敢拒絕?沮喪地答應了:“咱們的暗器,只能射老鼠。”
天殺星留下四個人,出宅返城調集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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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大院距金川門僅裡餘,大道兩側行道樹不妨礙視線,出了私人院道,百餘步外便有民宅,視線便不能及遠了,甚至看不到遠處的城門。
當年,城門外的民宅在燕兵湧到時,並沒發生戰鬥,接應入城的官兵早就開門迎接,因此街宅並沒焚燬。
轉入大道,便看到百步外的街口,三匹健馬迎面小馳而來,騎士的輪廓依稀可辨。
頭上有青綢質有裳簷的華麗遮陽帽,走近了也看不到臉孔;月白色的騎裝外,加了一件輕柔的同色披風,健馬輕快地小馳,披風飄揚十分悅目;看外形,便知道是身分地位甚高的權貴人士。
京都的權貴多如牛毛,市民們見怪不怪,看鞍前有盛物的鞍袋估計,定是出城郊遊登山的豪門人士。
天殺星四個人走上了大道,對迎面而來的三騎士毫不介意。他們是便裝出城的,並沒用坐騎代步,豔陽高照,所以沿路右側泰然趕路。
健馬接近至五十步左右,開始放蹄加快,蹄聲引起地殺星的注意,大起反感。
誰敢在他們鎮撫司將爺面前馳馬?大概活得不耐煩了。他忘了穿的是便服。
“下馬!”他突然向路中心移,沉叱聲震耳欲聾。
“不可魯莽。”天殺星一驚,急急出聲相阻。
三匹健馬在十餘步外止蹄,但騎士並沒下馬。
天殺星之所以喝阻,原因是已看清三騎士是女的。
京都騎馬的女人並不多,儘管江南的女人,十之七八是天足,天足騎馬不成問題,踏鐙毫無困難。
那年頭,豪門貴族的夫人小姐,裹小腳的少之又少,朱元璋的妻子一代賢后馬皇后,她的大腳就有一尺長。
地殺星怒火略減,準備拔繡春刀砍馬的念頭消失。
看騎士們的穿著打扮,絕非等閒,必定是權貴人士,雖則錦衣衛的將爺,不在乎任何權貴,當然,有些權貴是惹不起的,比方說:京都四大魔王。
抬頭上望,終於看到第一位騎士的面龐,因為騎士伸纖纖玉手,把遮陽帽的前緣抬高了一些。
那是一張美得出奇的少女面龐,瓜子臉鳳目亮晶晶,小櫻唇嘴角略向上挑,那是性格刁鑽活潑的唇型;即使發怒也令人喜愛的唇型。
據說,生有這種可愛唇型的女人,性格天生外向,永遠不會成為淑女,淑女應該話莫高聲笑莫露齒;穿騎裝馳馬也絕不會是淑女。
“我認得你們的刀。”少女美麗的面龐綻起俏皮的笑容,極為動人:“要不是偷來的,就是昧著良心扮劫路的強盜。在城門口扮歹徒劫路,未免太膽大妄為了吧?”
一掀披風,露出小蠻腰上的華麗皮護腰,以及佩劍的劍靶,劍靶沒有華麗的飾物,雲頭沒掛劍穗,古色斑爛,靶比常劍長寸餘。
不是飾劍,也不是江湖人從法師們的法劍,衍化出來的長劍,而是真正的格鬥用狹鋒劍,沉重、銳利、鋼鑄、鍔小、重心在中的殺人利器。這種劍不能用來舞,臂力不足休想把劍平伸片刻,那有精力格鬥?
少女的舉動具有強烈的挑戰味,表示認識繡春刀,沒有甚麼不得了,這把劍足以和刀爭雄長。
話也說得難聽,把四位仁兄直接指為強盜。
地殺星強壓下的怒火,重新冒起來了,火衝得更旺,長滿橫肉的臉扭曲可怖。
“你是那一家的小潑婦?可惡。”地殺星伸兩個指頭相招,氣湧如山:“你下來,我正打算搶你找地方快活,讓你知道甚麼叫劫路。”
豪門大戶的子女,十之八九是繡花枕頭,大不了學幾招花拳繡腿嚇唬人,那有膽氣和真的殺人專家玩命?
錦衣衛中,除了幾個閒職單位之外,其他各單位都是殺人的專家,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