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丟下,再打算抱小姐和春蘭,剛轉過身,眼角看到人影,也看到有物光臨臉部,是大拳頭。
一聲暴響,左頰捱了一記重擊,眼前星斗滿天,向後暴退。總算反應超人,急抬打狗棍封架。
握棍上抬的手一震,五指如裂,棍脫手換了主人,同時右頰叭一聲捱了一耳光。
“呃……”怨鬼厲叫,不管東南西北,撒腿狂奔,眼前已難以見物,只能向有光處飛逃,腳下一虛,向前衝到,感到腰間一震,腰袋被奪走了。
千緊萬緊,保命要緊,生死關頭突生神力,爬起發狂般飛遁。
趕走怨鬼馮翔的人是李季玉,以青巾矇住口鼻。
他弄不清雙方的過節,也不想暴露本來面目,更不想傷人殺人,下手有分寸,一拳一掌略施小懲,見好即收。
“那位姑娘的右胯後側,中了一枚兩寸長的小針,針淬有令人軟麻僵化經脈,不能發聲求救的毒藥。”他丟下打狗棍在小姐身畔,放下拖回的秋菊:“你們讓老鬼近身,又中了他的降龍散渾身脫力。針藏在打狗棍內,打狗棍是暗算人的弩筒。解藥在袋內。你們相當幸運。”
好人做到底,三女皆無法自救。
他從形如討米袋的外表破舊袋內襯是革制的內層,取出十二隻兩寸大的磁葫蘆,逐個察看片刻,再小心地逐個倒出小藥丸與各色藥末,分別分辨藥味。
顯然他是行家,留下了四隻磁葫蘆,用打狗棍敲碎八隻。打狗棍外表像竹,其實是銅製的所謂弩槍。
分別讓三女服下解藥,不等三女恢復活動能力,動身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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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李季玉是京都小有名氣的地方龍蛇,在龍江關有他的局面。
京都的龍蛇甚多,有些是天下級的名號響亮人物,有些是過往小作稽留的強龍,大多數是各擁有一些人馬的混世地方蛇鼠。
在表面上的形象,他只是地方的不大不小大事不犯小事偶或牽涉其中,不怎麼引人注意的中性小人物,而非作奸犯科的混世者。
他有正當的職業,不招朋引類組幫結社,不涉及罪案,在治安人員與混世者的心目中,他是個無害的血氣方剛、志不大財也有限的年輕人,平凡得不需對他注意或防範。
他對巢穴附近的動靜,卻十分注意嚴加防範,可是京都龍蛇太多,他不可能完全瞭解各方的動態。
北郊幕府山區有怨鬼馮翔活動,他就沒有多少印象。怨鬼馮翔是天下級的江湖兇名昭著妖孽,在京都逗留而且作案,知道的人本來就不多,碰上了他頗感意外。
他知道怨鬼這個江南七鬼之一的江湖老兇賊,但所知有限,對那些江湖成名人物,他的見聞頗為廣博,可是曾經見過面的高手名宿或妖魔鬼怪,就屈指可數了。
他活動的地盤在京都,對京都的人脈地望有深入的瞭解,所從事的活動目標,也以京都為主。
像怨鬼馮翔這種橫行天下的人物,與他所從事的活動目標無關,趕走了怨鬼,他就把這件事置於腦後了。
估計中,這種偶或在某地逗留的天下級龍蛇,受到如此嚴重的打擊,定然威風盡失無顏立足,遠走高飛以免貽笑江湖,甚至不敢在人前提及,對他不會有後患,因此置之腦後不再放在心上。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天地雙殺星身上。不能讓天地雙殺星派人至鳳陽追查,以免追查網遠布在霍山一帶,影響他的安全,也影響劉姑娘與羅氏母女的安全,有釜底抽薪、截斷追查網的必要。
在王家大宅附近守候至未牌初,他像一頭伺鼠的貓,有耐心地留意鼠窟的動靜,看到好些打扮成僕役的人三三兩兩進入王家,數量已超過三十大關。
他心中有數,天地雙殺星派往鳳陽的人在王家集合了,這些人鬼鬼祟祟的行動,引起他的疑心。
鎮撫司或驍騎右衛的人,都是無法無天的貨色,怎麼可能扮僕役行動?而且也沒有派龐大人手的必要。
他不想在京都掀起殺戮風暴,不再花工夫偵伺。
京都至鳳陽遠得很呢!在路上動手有的是機會,只要到鳳儀門外的大江渡頭去等候,便可掌握這些人的行蹤。
他從鍾阜門(小東門)入城,直奔鳳儀門出城。
鳳儀門不是他的活動地盤,城外江濱渡口的碼頭市街,一些本地小蛇鼠活動頻繁,人數最多,是京都最複雜的地區,龍蛇畢集,是江湖朋友最大的獵食場,僅航運的碼頭,就有十八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