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她們偵查千幻修羅的藏身處,你等於是替千幻修羅揚威,憑甚麼找我討回贖金?”
“小慧,你知道這些黃金,是修建武當的?”
“對。”
“也就是當今皇帝的。”
“皇上只管撥專款興工,那會管籌款的臣下如何辦理?更不會要一個罪犯家屬負責籌款,你怎會扯上皇帝?扯得太遠了吧!”
他的話用意是:這些黃金是你朱家的。
歐陽慧是魯王的女兒,金枝玉葉的郡主身分,是朱家的子女。
武當山是朱家司命保護神的血食道場,皇帝正動用天下資財修建武當山,這些黃金當然是朱家的,有如竊取家中的資財。
他不便明說,無意揭開歐陽慧郡主的身分。
一旦揭開,他知道,這段情就必須結束了。當他知道歐陽慧的郡主身分時,便知道這段情不會有結果。
基本上與意識上,雙方都是死仇大敵,明知不會有結果,卻又難以割捨。
他應該把歐陽慧當成仇敵,但他不能。
弄假成真,他陷進感情的漩渦裡了。
“恐怕你真弄不清自已在做些甚麼事。”他嘆了一口氣:“就算我扯得太遠吧!反正我也不關心結果。”
“你關心那些童女的事,是嗎?”歐陽慧沒發現他的神色變化,直性子有點大而化之:“放心啦!賀二爺親自出馬,去找寧國長公主。長公主勃然大怒,要賀二爺不要管,梅家管定了這件事。也只有長公主出面,才能嚇阻錦衣衛包庇蘇州鎮撫分司的不法勾當。”
“官場方面的事,我一竅不通。”他必須硬著頭皮撒謊:“你是漢府的皇親國戚,足以應付裕如。這些黃金……”
“你一定要收下。”歐陽慧堅決地說。
“我暫時加以保管,日後千幻修羅如果到漢府討取,叫他來找我。”
“不關你的事,我會和他理論。本來,我一到京都,便聽說有關他的事,想和他見面較量較量,見了兩次面,可惜都不曾正式打交道……”
“咦!你和他……”他心中一動,欲言又止。
“我對他在京都鬧事並無成見,只是覺得鬧得太過火了,想找他較量較量,看他到底有多少神通,敢在京都橫行不想離開。”歐陽慧黠笑:“我想取代他呢!”
“你見過他?”他笑問。
“對。”歐陽慧回答得肯定堅決,不容懷疑。
“如何?”
“這……他沒有甚麼不得了啦!”歐陽慧臉一紅:“我認為他比怨鬼強十倍,但我卻栽在怨鬼手中。所以,武功修為的強弱,不是決勝的唯一條件。那妖婦太虛玄女,如果拚武功,她一定死!”
在太虛玄女手中栽得更慘,糊糊塗塗就成了俘虜。
“那妖婦不會和你拚武功。”他糾正歐陽慧的想法:“百戰百勝,那是下策;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任何一個志在稱雄道霸的人,都不是拍胸膛從千軍萬馬中,殺出血路擊潰十面埋伏的英雄,萬一被殺那就英雄無望霸業成空。尤其是稍有根基時,更不會輕易地親自揮刀舞劍涉險。我耽心平江土地不肯甘心,會不擇手段找你查明底細,你不能再在外面到處亂跑了。”
“他敢?”
“明槍容易躲,暗箭最難防,只要沒有目擊者,誰敢咬定是他所為?他也不會親自動手對付你。我得設法趕他回蘇州,免得他在京都造成牽涉到我的傷害。你這幾天不要往城外跑,以免橫生枝節。”
“我要和你在一起。”歐陽慧顯得興奮喜悅:“你地頭熱朋友多,精明機警;我武功了得,人脈深厚。你我在京都逍遙自在,可應付任何挑戰,不論你做任何事,我都會在你身邊搖旗吶喊助威……”
“你在編織你自己的美夢。”他打斷歐陽慧的話:“你只站在自己的立場編夢,以你的身分地位編想像中的花式,卻不知任何一根經線緯線稍有差錯,花式變亂,編不出所希求的夢境。”
“季玉,你不要潑冷水,你這座小屋可蔽風雨,不怕雨雪冰霜……”
“這間鬼屋子吸引了所有的牛鬼蛇神,晝夜都不安全。你漢府派來警戒的幾個人,在那些高手名家眼中,根本發揮不了警戒作用,發生情況必定自身難保。你最好發訊號,叫你的人撤走。”
“咦!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我要進城找朋友,和我一起走好不好?”他技巧地提出邀請,其實是要避免歐陽慧留下。
“好哇!我要見見你那些朋友。”歐陽慧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