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如風馳出,驚起多少飛鳥穿空,穿過湖邊,劉森眼睛裡露出一種神秘的光芒,這光芒一露,他好象也有了改變,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很凝重,剛剛得到一個外出的機會,面對神妙的魔法、得到爺爺父親的欣賞、得到哥哥饋贈的厚禮,他有理由沉重嗎?
有!他感覺很壓抑,或許只是一種莫名的猜測,猜測的起因就在這件龍龜甲上,龍龜甲是一種真正珍貴的東西,風神島所特有,別的地方想做都做不出來,因為這龍龜甲用的不僅僅是龍龜的鱗甲,而是用的龍龜背上的一個特殊位置的鱗片,只有這個地方的鱗片才超薄超輕,而硬度不減,但這片鱗片也並不大,要製作這樣一件龍甲,最少需要十餘隻龍龜才行,別的地方一隻龍龜都是稀有之物,又如何能有這麼多龍龜用來製作盔甲?
哥哥給他龍龜甲,其禮不能說不厚,但他卻錯了,象這樣的寶物本不是他能擁有的,因為憑他的本事絕對保護不了,相反還會引來殺身之禍!不穿龍龜甲或許真的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但如果有人知道他身上帶著這樣的寶物,他才真的是步步荊棘,危險遠比不帶要大得多!
哥哥為他設想得如此周到,錢、隨從、護身甲都考慮到了,為什麼會單單漏了一個最關鍵的環節?是無意還是有意?
如果是真正的阿克流斯,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他就算懷疑全島人要對他不利,絕不會懷疑一個軟弱得只知道拍他馬屁的哥哥,但劉森不會,他知道封建社會王子之間爭鬥的殘酷,手段是真正的無所不用其極,風神島雖然只是一座島,但在這島上,島主就是國王,權力有時比國王還大,繼承人的位置如果沒有人爭才是怪事,為了這個位置,一件龍龜甲算得了什麼?
如果這真的是有意的話,誰才是第一個爭這件寶物的人?這寶物今天才送到他的手中,理論上說,除了島上之人外,只有這兩個隨從知道,他們都是劍師,一級劍師,如果寶物穿在他們身上,大劍師的劍都無法穿透,是否意味著他們的實力就會增加一級?格魯斯、納卡,這兩個人的日常一舉一動都在心頭浮現,釋放人魚向人魚道歉的事情只有格魯斯知道,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向爺爺告密做文章的人,他向爺爺告密的目的是不是為了幫哥哥?
下一步他會不會再幫哥哥一次,作為獎勵,這件龍龜甲本就是送給他的?
但這一切都只是猜測,或許自己太多疑,畢竟與哥哥短短一段時間的交往中,哥哥給他的印象都是那麼隨和,一切都以他的意見為準,尊敬而又關心!
十里路程轉眼就到了盡頭,前面就是蔚藍的大海,浪花起處,帶來幾許豪情,一隻龍龜靜靜地臥在碧波之上,一條後腿或許就是上船的船板。
一下白鹿,海邊十餘人同時躬身:“少主,請上龍龜!”
劉森微微點頭,當先而上,後面的人同時跟上,納卡與格魯斯分立他的兩側,龍龜腿一縮,劈波斬浪,直向大海深處。
這真是一條好船,完全無汙染的純綠色遊艇嘛,劉森在船邊坐下,身後傳來聲音:“少主,你應該將龍龜甲穿上,萬一掉進風浪中說不定撈不起來!”劉森的龍龜甲居然提在手中,他在仔細看,好象在追憶哥哥對他的關心。
劉森抬頭,溫和地說:“格魯斯,你說說看,這龍龜甲如果由劍師來穿,是不是更合適?”
“那是當然!”格魯斯微笑:“有了這東西,就算對方實力比你強一倍,都不是你的對手!”
“那太好了!”劉森手輕輕一揚,龍龜甲飄向格魯斯:“送給你了!”
格魯斯剛剛一把抓住,突然聽到他這話,嚇了一大跳:“少主,你……你說什麼?”
劉森輕鬆地說:“我說這龍龜甲送給你了,哥哥送給我,我接受了,現在我送給你,希望你也接受!”
納卡和身邊的其他人全呆了,格魯斯當然更不懂:“少主,這龍龜甲何等珍貴,你……”
劉森抬手止住:“正因為珍貴,所以才送給你,你想想啊,我什麼劍術、魔法都不會,龍龜甲在我手上根本是廢物,而在你手上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你的安全有保障了,我才會安全,懂嗎?”
格魯斯還要再說,但劉森已轉過頭去了,冷冷地丟下一句話:“你再不接受,就是不打算保護我了!”
“不敢!”格魯斯深深一躬:“多謝少主!”
劉森鬆了口氣,這燙手的山芋算是送出去了,這麼多人都在旁邊,他們一回去,全島就會知道,如有訊息外洩,格魯斯將是某個地方眾人圍攻的目標,你這個多嘴多舌的僕人,不管你帶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