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已經到了車邊,馬上的拓博堃,挺拔身姿梟野氣場,眉目清朗五官立體,深邃的墨瞳一眼不望不到底,除了比上次見他消瘦了一圈之外,其他的,並無太多變化。
胭脂扣透過敞開一半的茜紗窗痴痴地凝著他,而拓博堃的身子正好擋住了窗戶的視線,因此想對比一下這雪原部落嬌嬌女究竟跟北遼的美人兒有何不同的百姓,卻是無奈的撲了個空。
“身子好點了嗎?”低沉之音緩緩響起,這話只有他和馬車內的胭脂扣主僕三人聽到。
胭脂扣甫一開口,先是緊張的咳嗽了幾聲,急忙捂著自己的嘴巴,小聲且急促的說著,“咳咳……好多了。是大哥小題大做非要我好好休息。”
胭脂扣緊張的羞紅了面頰,而拓博堃強勢冷冽的氣場卻讓車內的淨梅和淨雪紛紛噤聲,跪在那裡低垂著頭,被拓博堃強勢氣場所駭住。
拓博堃神情未變,繼續道,“稍後去有家『藥』廬走一遭,那裡新進了一株千年人參,正好給你補補身子。”
“嗯。只是……如果麻煩就算了。你這陣子好像……很忙。”胭脂扣說到這裡,一雙鳳眸水汽氤氳,說不出是委屈還是難過。
……
242 王的苦心
拓博堃在聽到忙這個字的時候,不覺『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如何能不忙呢?天天都被那小女人牽著鼻子走不說,還要此次看到她的冷臉,偏偏他就一頭栽進去了,這忙,絕對是自找的。
胭脂扣突然聽不到拓博堃的聲音了,不覺急忙抬頭看向他,卻是看到他完美俊逸的側臉,竟是難得的『露』出一抹清淺醉人的微笑,這一抹笑容給胭脂扣的感覺是從未見過的。
記憶中,他的笑容本就稀罕,而像是此刻這般,似乎是因為想到了某件事情而『露』出的毫無防備的微笑,更是不曾有過。
胭脂扣的心,狠狠地撕扯了一下。
難道是她剛才說的話給了他什麼暗示嗎?可她實在想不通,剛才那幾句話究竟哪裡出了問題。胭脂扣眸子裡水汽瀰漫,委屈不已。只是隔著茜紗窗的拓博堃並沒有留意到。
他回過神來繼續道,“不會麻煩,已經安排好了。”
淡淡的語氣無波無瀾,雖說沒有對別人時那般冷酷嚴謹的感覺,但是胭脂扣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心裡空落落的,明明見到他了,卻比不見還要折磨。
直到拓博堃騎馬離開馬車一側走到最前面,胭脂扣才反應過來剛才究竟哪裡不對勁。他……竟是沒叫一聲扣兒。
以前每次見面的時候,他的態度也不說多麼的熟稔熱絡,但至少會溫柔的喚一聲扣兒,可是今天……他是忘了嗎?還是說……心裡頭有了別人?
胭脂扣不覺抬手輕輕捂住了面頰,纖細瑩白到無一絲瑕疵的手指遮住面頰,遮掩了眼底的濃濃憂傷。
一旁侍奉著的淨梅和淨雪見此情況,拿不準自家小姐這是怎麼回事,二人面面相覷,不敢多言。
……
與此同時,將軍府裡裡外外也是熱鬧非凡。
幾個夫人都是得知了納蘭明輝還有三天就能回來的訊息,一個個的塗脂抹粉看看能不能遮蓋臉上的淤青痕跡,也在心裡好好地打著腹稿,到時候好將這幾日受得起全都找回來。
四夫人那邊雖然也有所行動,但是礙於在納蘭採華的事情上還要求著幕涼,所以一切準備只敢暗中進行,表面還是繼續對大夫人和三夫人打壓不斷。
琉璃院內,幕涼聽了老李的彙報,將最後一本賬冊飛快合上,眸子裡冷『色』劃過,纖手一指分成兩摞的賬冊,淡淡道,“這兩摞賬冊,左邊的交還給各鋪子的掌櫃的,剩下的一摞鎖在後院,傳話給那些掌櫃的,自己送來了多少賬本都各自心中有數,少了多少也自然心知肚明!一本一萬兩金!缺一本到你那裡補上一萬兩金子!金子不夠的用宅院田地壓上。還不夠,就用細軟珠寶代替!十日內湊齊,要不報官牢獄之災,要不萬兩金備齊!讓他們自己考慮清楚!還有,膽敢跑路者,絲綢鋪子那五個掌櫃的就是他們的下場更甚!”
幕涼話音落下,老李驚訝的看著那兩摞厚厚的賬本。
小姐十幾天時間就看完了這些賬本不說,哪些有問題,那些沒有問題更是一目瞭然。老李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被嚇到了,還是怎麼了,總之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帶著手下將沒有問題的賬本搬出了院子。
老李前腳剛走,飛鳳緊跟著走進來,小聲說道,“小姐,波斯皇子歐陽衝在外面求見,還帶了見面禮來呈給小姐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