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沒有體會過像今天這般可以肆意開口,任意而為的時候。以前就是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也一直是小心謹慎的。可是如今……她似乎沒什麼可顧忌的。是因為徹底的放下了心底的傷痛,她不必再去保護自己蒙塵的心,隨意釋放,任意而為。
如今的釋然要歸功於山洞內的那兩天……
幕涼斜睨了拓博堃一眼,笑顏明媚,“沒有下限。你有這個本事,我還需要什麼下限。”
語畢,幕涼擺擺手讓宮女送上兩壺酒。
拓博堃挑眉,呵呵一笑,旋即拿起面前酒壺,學著幕涼的樣子,對著酒壺直接喝了起來。
二人之間如此曖昧不明的互動,頓時讓大殿的氣氛也跟著波動起來。
白下樓手心攥著還差最後一根流蘇的髮簪,面色清淡,心卻如火燒。
歐陽衝依舊是安靜的坐在那裡,正常晚宴,筷子都不曾動一下。
而耶律宗驍與玉拂四目交織,眸子裡的寵溺呵護明顯的未達眼底……玉拂明瞭,不動聲色的朝他笑著,過去十六年,她所做的一切就是猜透他的心,而今才懂,還不如像玉瑤那樣,蠢鈍一點,愚笨一點,至少不會像她現在這樣,被自己的聰明傷的徹頭徹尾。
蘇蘇與納蘭明輝之間,許久不語。
最後,蘇蘇深呼吸一口,告訴自己,確實是最後一次了。痛了……不也就放手了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若是被納蘭明輝拒絕了,還有什麼痛能比得過這一次……
“納蘭將軍,今日滿朝文武作為見證,蘇蘇家中父母雙亡,宅邸三處,再無其他。如今人老珠黃,卻未曾出嫁,蘇蘇想……”
“蘇蘇。我娶你。”
下一刻,不等蘇蘇說完,納蘭明輝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低低的響起。
儘管聲音很輕,可大部分的人卻是聽了個真真切切。
蘇蘇的眸子猛然一顫,下一刻卻是輕輕搖頭,“將軍,聽我說完。”
“好,你說。”納蘭明輝嘆口氣,在眾人震驚的神情中起身繞到了蘇蘇身前。
十年相處,卻是大漠戈壁蹉跎歲月,無愛,亦無恨。
“不是你娶我,而是我要娶你。等你十年,若勉強你迎娶,蘇蘇將來還是會患得患失。蘇蘇娶你,以家宅做聘禮。將軍若願意,蘇蘇與將軍有在座諸位見證,百年好合。將軍若不願意,蘇蘇並不強求!蘇蘇與將軍無緣而已!”
蘇蘇說完,納蘭明輝的臉色瞬間變換了好幾種顏色。
“這……這自古以來哪有女子迎娶男子的,這不是笑話嗎?”
“唉!蘇蘇這孩子是不是傻了?失心瘋了?這種話也能說出口。”
“我看這孩子是故意如此說,就是想跟納蘭將軍斷個徹底!她知道大將軍會拒絕,所以才……唉……”
大殿上頓時響起陣陣議論聲。
太后看著背影決絕的蘇蘇,無奈的搖搖頭,她疼蘇蘇如親生女兒,如今……也想像是寵著女兒一樣寵著她。
納蘭明輝看著蘇蘇淡然平靜的表情,過往征戰沙場無往不勝的納蘭明輝,何曾有過這般失措無力的時候。
“蘇蘇,我娶你。真的娶你……不是因為……”
“將軍,蘇蘇就問你一句話,願意嫁給蘇蘇嗎?”
蘇蘇話音落下,幕涼這邊低低的笑了一聲,轉而看向身旁的拓博堃。
“你說納蘭明輝若是嫁給蘇蘇,這以後是不是蘇蘇征戰沙場,納蘭明輝追隨做飯洗衣呢?”幕涼的話讓拓大王的嘴角忍不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這小女人不會也想他入贅吧……
“來,喝酒。”幕涼呵呵一笑,也沒期待拓博堃會給她一個答案,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
“涼兒,我入贅自然可以,不過你要幫我打理遼王府所有的產業。我入贅到你家裡可就是準備去享福的,我可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是這遼王府的一應事務我是不準備插手了。全都交給你,我就當個甩手掌櫃,天天在家裡做好了飯等著你回來。”
拓博堃話音落下,幕涼一口酒全都噴了出來。忍不住低下頭狠狠地咳嗽著。
“咳咳……拓博堃,咳咳!我警告你!立刻馬上從我眼前消失……”幕涼一邊咳嗽著一邊警告拓博堃。
這廝現在是越來越語不驚人死不休了!
拓博堃依舊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墨瞳深沉,絕代風華,與幕涼此刻的靈動迷濛交相輝映,整個未央宮的光華都集中在二人身上。滿室華彩萬千光耀,似乎也只為這二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