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已經通知了楊不愁,城門在望的時候,眼前一輛小小青油璧車,攔住我們的去路。
我沒有多問,只是順從的上了車。車裡很暗,也沒有窗戶,那些僕人我都不認識,只能從花紋辨認出將軍府的標誌。
紀青月壓低了聲音吩咐了幾句,我聽見馬蹄得得,外面闇然無聲。
下意識的抱緊身子,坐在車裡,隨著車身的搖晃,我的恐懼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要尖叫著突破每個毛孔,整個人彷彿要爆炸了似的。
不行,我不能變成精神病!
人嚇人,嚇死人!自己千萬不要嚇唬自己。
我不停的給自己大氣,試著平順呼吸,摒除大腦裡的一切私心雜念。可是,到最後,洛玉簫赤裸憨笑的模樣還是停在眼前。嘴角嚐到一絲鹹味,我哭了。
下了車,已經到了一處屋門前。就著夜色看看輪廓,也只知道是內院的一處。回頭看看,小院的大門已經緊閉,看來是從專門的車道進來的。
屋裡依舊是繁華錦簇,綾羅綢緞耀人眼目,瑞獸心香,暖房椒壁,幾日來的顛沛流離好像一場噩夢。我掐了自己一下,這些都是真的。
“夫人,請沐浴。”一個清秀的小丫頭過來扶我,我愣了一下,隨即跟了過去。
沉默的脫去衣物,沉默的入湯,沉默的洗去身上的汙穢。氤氳蒸汽裡,我突然想到:洛玉簫答應帶我去洗山泉,一直沒有實現。
洗完了,我以為丫鬟會帶著我去更衣。沒想到繞到裡間,一個老婆婆正等著我:“見過夫人。請夫人恕罪,老身奉命為夫人驗身。”
“不用了。”我找了一件外罩隨便的披在身上,“我已經是洛玉簫的人了。你去和他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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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老婆婆攔住我,“老身不敢懷疑夫人。但是這身子,一定要讓老身驗過。”
我轉過身,細細打量這個滿面皺紋的太太,不意外的看到一絲鄙夷。
我想起那些專業人士談論的灰色地帶,在合理的範圍內,多一分是侮辱,讓一分是人情。但是對他們而言,都是許可的。
“婆婆,你覺得我會同意嗎?”我口氣僵硬起來,心情非常的不好,“我已經非常非常的煩了,不介意一錯再錯!”
“夫人的這份脾氣可以向將軍或者其他什麼人發,老身只是秉公辦事。”老婆婆的嘴臉比我還硬。
我想了想,轉身坐在椅子上,兩腿大大的分開,身下傳來花蕊綻開的細微感覺。不耐煩的說:“要檢查就檢查吧,不過,早死晚死沒有什麼差別!”
手已經抓住旁邊的一個什麼東西,只要她趕來,我就砸死她!
她猶豫了一下,福了福身子道:“老身會稟明將軍的,請夫人保重!”
屋裡空無一人時,我才發現這裡到處瀰漫了水汽,一股窒息撲面而來。
楊不愁是第二天晚上來的,我還沒有睡,但也沒醒著。靠著軟榻,看著夜空發呆。門響了,他進來,坐在繡墩上,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如果把溫婆換成洛玉簫事情可能就不一樣。”明明是指責,他卻說的像是陳述句,沒有任何情緒。
我研究的看著這個男人,想起紀青月的話:他的心裡只有天下,只有邊關,只有黎庶……
如果紀青月沒有回來,也許我還可以發揮一下政治上的制衡作用,保住一條小命?
“也許吧。”我知道紀青月回來了,而且還鍾情於他。那個女人有她的自尊,她想正大光明的嫁給楊不愁,不願意偷偷摸摸張冠李戴。所以我還是沒有出路,“我已經後悔了。”
楊不愁眼睛眯了眯,微微上挑的丹鳳眼裡有我不懂的東西,不過我還是感覺到他的不耐煩。然後就聽見他說:“既然你已經回來了,就在家好好待著。我會加派人手負責你的安全,你還是楊府的紀夫人。”
就這樣?我猜著這個男人大概認為死一個再娶一個名聲不好也麻煩,所以就——“認了”?
呵呵,那我算什麼?我倒寧願看到他怒髮衝冠,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那樣我還有點存在感!
“你要幹嘛?”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把一塊白布鋪在床上,然後寬衣解帶。
他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過來!”
“我不舒服!”我再次宣告。看他皺起眉頭,趕緊補充:“上次是假的,這次是真的。”
他的左眼眯了起來,想了想說道:“也好,我也正好省事。你睡過來吧,我不碰你。明早在這塊帕子上落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