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縣丞即便對苗縣令有再多的不滿,也絕不敢表露半分。就像那次王家借花獻佛,把楚家捕到的四級靈狐獻給苗縣令。
結果被楚風暗使妙計,調了包,鬧了個大烏龍。
也因此惹惱了縣令。
為了平息此事,王家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由此也可以看出,王縣丞雖然可以與苗縣令對抗、角力,但是絕不敢正面對抗。
王縣丞想要指望苗縣令對付楚風,那是不可能了。
他只能自已想辦法。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王家假扮土匪,參與襲擊楚家莊一事,給抹殺掉。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被苗縣令扣住實證,趁機與楚風聯合打壓王家對王家來說,絕對是一個災難。
“楚風,你說你已經授封軍銜,可有信物、腰牌?”王縣丞是個聰明人,咬著楚風的事情不放,這樣也能夠很好的轉移話題。
到時候只要沒人再提,完全可以把王家之人假扮土匪之事,一筆帶過。
反正那幾名王家之人已被滅口,死無對證。
“沒有!不過也快了,三日之內,郡城自有官差送來!”楚風的頭腦非常冷靜,對於王縣丞避重就輕,想要轉移話題,給自已製造麻煩,那是妄想。
不等王縣丞再次發難,楚風反客為主,鄭重其事的對著高坐正位的苗縣令拱手一揖“縣尊佬爺在上,您身為一方父母官,當保一方平安,維持一方法度。可是就是今日,流雲山土匪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襲擊我楚家莊,造成我楚家莊損失慘重。”
“我就問一句,到底是誰借他們的膽子?”
“為什麼治下發生如此大事,縣巡防營的官兵卻沒有出現?”
楚風非常聰明,表面上看,他這是把矛頭對準了縣令。其實卻是用心良苦,以給王縣丞下套子。
縣令主司一縣之職,上可管人,下可管事,治軍、安民、剿匪、農賦,皆可管治。
現在發生如此大事,官兵卻沒有出現,這就是失職。
鬧到上面,對縣令來說,絕對是一個政治汙點。輕則老死也不能升遷,嚴重一點,甚至丟掉烏紗帽,被追究罪責,都是大有可能。
苗縣令負有領導之責,出了事,自然只會找一把手。
當時官場的水很深,一把手不但上面有人罩著,而且手裡有權,完全可以找替罪羊。副手、下級官僚、臨時工,都可以用來頂罪。
反正只要能讓自已洗脫罪責,就行。
“哦,竟然有此事?本官近日忙於蝗災、洪澇一事,對治安剿匪之事,倒是沒有過問。”苗縣令一句話,先把自已撇了個乾淨。
接著義憤填膺的怒聲道“流雲山匪盜實為可恨,猖獗至此,該殺!本官身為一地父母官,絕不容許治下存在如此毒瘤禍患!”
“曹縣尉何在?”
苗縣令威嚴的大喝道。
“稟縣尊大人,曹縣尉前些日子緝捕鹽梟,被毒箭所傷,一直臥床養病!”一名縣巡防營的隊長,恭聲稟報。
楚風心中冷笑,這群當官的,果然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個個都有兩把刷子。
見得麻煩來了,紛紛出招,把自已先撇個乾淨。
曹縣尉已經被苗縣令收服,雖然算不上親信,但兩人的關係肯定極近。曹縣尉要是真的中了毒箭,臥床養傷,他能不知道?
就算再忙,也不可能忙到這種程度吧?
這時候,樂子就來了。
苗縣令微一沉吟,肅聲道“曹縣尉為了本縣平安穩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功不可沒。擇日,本尊自當親自前去探視。你讓他安心養傷即是。”
不然怎麼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呢?
就這麼一句話,不但幫曹縣尉撇了個乾淨,而且趁機肯定了曹縣尉的功勞。
本來,出了這種事,曹縣尉難辭其咎,要受罰。現在非但不必受罰,還有功勞,能得獎賞。
王縣丞看著苗縣令與巡防營的隊長一唱一和,心頭大怒。
但是他只是一個副手,一點辦法都沒有。
“縣尊大人,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說?”那名巡防營隊長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
“男兒大丈夫,當勇冠三軍,不畏豪強,秉公執義。有何不敢言?說!”苗縣令一聲怒喝,嚇得那巡防營隊長身子一顫,當場就跪在地上。
“那屬下就斗膽直言了縣尉大人養病的這些日子,把領導巡防營,維護一縣治安的重任交給了王縣丞”
“今日我等本來收到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