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臉上的血色這才由白轉紅,有些窘迫地澄清道:“誰說我是為了救你,我只是……看在你先救我的分上才出手。”
“要是我不救你,萬一傳揚出去,江湖上的人不就更會認為我是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新婚妻子落在仇人手上。”雷昊極自嘲地說。
殷秋水一把握住他的左手手腕,看著被劃破的袖子,以及一道很深的口子,幸好血已經不再流了。“那也不必真的劃傷自己,可以想辦法拖延時間,我會找機會掙脫他。”
“原來是這樣,那下次我會記得不要太快救你。”雷昊極淡嘲地說。
“你……”殷秋水氣得直瞪眼,真沒遇過比他更讓人生氣的男人。
雷昊極覷著她臉上的紅潤,即便只是怒氣,總比方才面無血色來得好看許多。“看你的氣色已經好多,也沒再發抖,我就放心了。”
聽他這麼說,殷秋水這才注意到方才那股驚惶慌亂的滋味,已經不知不覺消失不見,原來雷昊極是故意惹她生氣,好讓自己暫時忘記方才發生的事。
殷秋水仰起小臉,望進他那雙看起來黝黑冰凝的瞳眸,似乎不像表面上那麼冷酷無情,而是把宛如火焰般的熱情藏得太深、太好,其實這個男人也懂得體貼,只是表達的方式不同。
“我……只是從沒殺過人……”殷秋水小臉一紅,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一些,想讓心跳恢復正常。
“剛剛那些人是七殺門的黨羽,仗著身懷武藝就魚肉百姓,還殺害了許多無辜的人,連小孩子也不放過,所以我才會率人將他們全都殺了,可惜還是有漏網之魚伺機想要報仇。像那樣的人死不足惜,你不需要有一絲罪惡感,或是覺得愧疚。”雷昊極希望這麼說能撫平她的情緒,想到自己第一次殺人時,雖然對方是個姦淫婦女的武林敗類,但是內已所受到的衝擊還是不小,所以可以理解殷秋水的心情。
這個男人是在安慰她嗎?殷秋水怔怔的看著雷昊極,旋即搖了搖蟒首,心想一定是暈船的關係,連帶著心也跟著動搖了,要記住這個男人娶她是有目的的,所以絕對不能喜歡上他。
“你手上的傷還是得包紮才行……”殷秋水走到自己的衣箱前,從裡頭拿出向來隨身攜帶的刀傷藥。
“只是皮肉傷,不打緊。”雷昊極並不以為意。
“剛才流了那麼多的血,你就不要逞強了。”當殷秋水忙著在他的傷口處灑上藥粉,卻感覺到有雙眼睛正盯著自己,讓她有些不自在起來。
“做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只是以為你應該很討厭我才對。”雷昊極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產生了種微妙變化,多了男人和女人之間才有的吸引力。
殷秋水嬌哼一聲。“就算是看到討厭的人受傷,我也不會見死不救,我這人可不會是非不分。
“這也算是好的開始,至少知道下次有人想殺我時,你不會袖手旁觀。”雷昊極想到這麼多年來他不再多看女人一眼,甚至沒再抱過女人,把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在武藝上頭,可是在這一刻,殷秋水卻撩起他內心沉寂己久的慾望,有了想得到她的衝動。
“如果換成別人,我也一樣會這麼做。”殷秋水就是不肯承認是為了救他,這個男人是死是活都跟她無關。
“我會記住你這句話。”雷昊極聽她這麼說,可以肯定如果再重來一次,殷秋水還是會出手救他。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外頭的情況。”
待艙房的門又關上了,殷秋水一面收抬著刀傷藥,一面想要釐清此刻對雷昊極所產生的混亂感覺,經過方才的驚險,對他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了,她好像快要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要是先對他動了心,那輸的將會是她,所以她絕對不能喜歡上雷昊極。
殷秋水不停地在心裡提醒自己。
兩天後的下午——
待殷秋水又穿上新娘紅袍,蓋上紅頭巾,然後坐上等在碼頭上的八人大轎,在迎親隊伍的歡慶樂聲之中,從船隻停靠的臨安城城西的碼頭,一路熱熱鬧鬧地往雷府的方向而去。
過不到半個時辰,雷昊極一身新郎大紅袍的坐在馬背上,已經領著花轎回到雷府大門前,鞭炮聲再度四起。
此刻的雷府裡裡外外都擠滿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就為了今天是雷昊極迎娶的新娘子進門的大好日子。
在新郎扇打轎頂、腳踢轎門,新娘也在過火、踏瓦等儀式之後,便進了雷府的廳堂,由於雷昊極的雙親早己過世了,便由家族中年紀最長的大伯父來擔任男方家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