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錯是不應該待在酒店安排給她的休息室裡。
605,她永遠記得這個房間號。
後面有車子鳴笛,蘇慕白不予理會,那車子從他們的右邊道超過去,搖下車窗大聲罵了一句髒話。
溫暖臉色泛白,涼涼的說了一句:“蘇慕白,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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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番外之蘇慕白(一)
番外之蘇慕白(一)
梅城,梅山墓園。
天色微黯,蘇慕白優雅地撐起黑傘站在瀟瀟細雨裡,參加葬禮他穿著那套義大利手工的黑色西裝,純金的蓮紋袖釦幽幽泛起冷光,整個人看上去被黑暗的氣息包裹,矜貴且誠意十足。
只是靜靜看著墓碑前黯然淚垂的中年夫妻,過了一會兒,他不耐地挑起斜飛的眉角。
溫母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低聲道:“小馨還沒有醒過來,你在天之靈保佑保佑她吧!”
溫父緊緊握住她的手,照片上的女孩始終不變的笑容讓人覺得刺眼,這個孩子一直都是堅強的,不哭不鬧,也從來不讓他們操心,“對不起,小馨愛哭怕疼,她不像你,爸爸媽媽以為你能夠熬下來的。”
都是吃飯喝水長大的血肉之軀,如何熬得下來?
站在人群裡的譚冰心裡這樣想,沒敢說出來,她偷偷看了看蘇慕白,蘇慕白和過世的大伯長得越來越像,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樑,像極書中那種溫潤儒雅的謙謙君子,只是性格越來越內斂,情緒半點不外露。
二十幾年的堂兄妹,她知道他心情不好。
瞅著蘇慕白微微攏起的眉心,譚冰走過去扶起溫家父母:“伯父伯母,溫馨還在醫院,要是醒來沒人恐怕……”
溫父和溫母微微一愣,頓時回過神來,畢竟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蘇慕白知道她的用心,把助理小謝叫過來,“阿開,送他們先回去。”
小謝怔了怔,忙問道:“蘇總不走嗎?”
“讓你們蘇總淋點雨清醒清醒。”
譚冰笑得讓人心驚膽戰,也不管這是葬禮,其他人非議的目光,把自己的車鑰匙遞給蘇慕白,二話不說拍了兩下他的肩膀。
一切盡在不言中。
眾人散去,蘇慕白還是撐著傘站在墓碑前。
許是凝視著墓碑上的照片的緣故,幽深的黑眸浮上一抹犀利的光芒,溫潤的臉平添了幾分陰沉。
照片上的女孩明眸皓齒,嘴角抿成恰到好處的弧度,明明在笑,溫柔而倔強,卻又感覺不是真正的笑容。
拍照片的時候並不是開心的吧?
他記得她瞪著自己的時候也是在笑的,這樣一想,她大概也沒什麼真正快樂的時候。
想到埋在這裡的人,他放下傘,心口就像壓著這塊沉重的墓碑透不過氣來。
雨絲冷冷清清飄落在臉上。
蘇慕白坐在對面的墓碑上,仰頭望了望晦暗的天空,漫不經心和死人聊起來,“被人忽視的滋味好受嗎?”
一片靜默,只有盤旋在山林間的蕭瑟風聲。
仿若這沉默就是答案,他苦澀一笑,解開袖口,捲起袖邊,慢條斯理地摸出西裝口袋的香菸,眼睛痠痛難忍,是了,冰冷的泥土怎麼可能好受?
30。番外之蘇慕白(二)
番外之蘇慕白(二)
修長靈活的手指翻轉著香菸,好一會兒,他才狠狠倒抽了一口氣,點燃,放在墓碑上。
“你喜歡的牌子。”
手指在顫抖。
雨停了一會兒,又開始零零星星落下來。
這時下山的石階上有一道修長挺拔的黑色身影慢慢近了。
蘇慕白眯起細長的眼睛,他果然來了。
顧琛左手撐傘,黑色風衣前捧著一束白色百合花,腳上漆亮的黑色馬丁靴,每根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目光炯炯有神。
他將花放在墓碑前,動作驟然一滯:“這張照片上的她,我很久沒有見到過了。”
蘇慕白循著他的目光看向墓碑上的名字,嘴角一沉:“顧律師也會覺得難過嗎?你不是叮囑醫生說一定要救活的人是溫馨嗎?!”
“我不希望小暖出事。”
手中的傘掉落在地上,顧琛瞪著墓碑上的名字漸漸握緊褲子兩側的拳頭。
“是我把她們送到醫院去的,醫生說過的小暖情況更樂觀一些!她怎麼可能熬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