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卻竟是 渾然天成。
傾櫻又微微失神,浮生的聲音在一旁提醒她:“阿櫻,還有絲帶要栓好。 ”他正掃乾淨了落葉,撿乾淨的樹枝,又匆匆忙忙向著馬車跑去,似乎似要取什麼東西。
傾櫻又只好轉到男子的面前,伸手理出披風的帶子。
此番他離的更近,近到她一 墊腳,便幾乎要觸碰到他垂下的下巴。
以往和別人靠近她也未曾這般緊張,可這會兒 額角的青筋卻跳的很歡樂,血液也竄的很沸騰,手指有些抖,顫顫巍巍栓了幾下,差些栓成了個死結。她 又只好費力去解開,重新來過。
忽然一股冷風吹過,傾櫻吸著鼻子抖了抖,櫻樹畏寒 ,就算多添了幾層衣物還是覺得冷。
她本想快些弄好去火邊蹲著,下一刻,有一雙白 皙的手伸了上來,接過她怎麼也栓不好的結,緩緩解開,然後整個狐裘被揚起,再一旋轉,竟落在了她的 身上。
溫暖的裘絨裹來,將寒氣都隔絕開外。傾櫻愣愣的抬頭,男子已經無聲的替她 繫好了狐裘的絲帶。
浮生抱著一頂紅木漆的大椅飛奔來,先是一楞,隨後又笑開:“ 阿櫻,主人說,你替我擋下一刀,忠心而直率,這狐裘今日便賜給你披著。”
傾櫻此 刻心亂如麻,心裡某一處被人直直的抵著,又說不上來具體是為何。只好縮緊了瘦小的身軀,結結巴巴道 :“多、多謝主人恩賜!”
又是“咔嚓”一聲。
男子坐下的紅木 椅竟生生歪了一歪,嚇的浮生圍著轉了一個大圈:“啊啊啊,主人,你有沒有怎麼樣?”
傾櫻放眼看過去,男子手指抵唇,肩頭似微微聳動,那姿勢,彷彿在輕輕的笑,可再仔細看去,那些 細小的動作又全都消失不見。
……那定是自己看見了幻覺。
傾櫻 抱著那超大號狐裘站在一旁,裹的嚴嚴實實,動也動不了,整個看去便像圓圓一個糰子。
夜色微涼,四下的氣氛卻是很微妙。
不遠之處的篝火嗤嗤的吐著火星,繾綣著的 灰煙飛昇上天。安靜的夜空落下一片銀輝,月光淺淺,卻敵不過安靜的男子一身瀲灩氤氳,一身淡然的遙 望著遠方。
夜越深,便越發的寒冷,傾櫻冷的哆嗦,乾脆的將腦袋也縮排了狐裘裡。 絨毛遮去了她的視線,因此便未看見那一雙悄然看過來的眼,如夢如霧,漸漸沉進了那最柔軟的夢裡。
PS、咩哈哈,猜猜猜,嵐琤琤素不素髮現了神馬……嗷嗷嗷(o)/
正文 卷二:第十四章
晨曦落下第一縷的光,傾櫻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竟躺在一片柔柔的毛毯上,她揉了揉眼 睛,猛的驚醒——她躺在馬車裡,卻是馬車的內間裡!!
她小心肝頓時虛弱的顫了顫 ,腦袋將房間掃了一百八十度,也沒有看見那個玄色錦袍的影子,提著的那口氣才終於悠悠盪盪的沉了下 來。
狐裘還裹在身上,衣服也穿得好好的,昨夜他們主僕三人在外面看安安靜靜的月 亮,自己撐不住,縮在毛茸茸的披風裡睡著了。至於自己是怎麼到這裡的,總該不會是夢遊游上來的!
傾櫻緊張兮兮的推開槅層的拉門,浮生竟也不在。
又掀開馬車的車簾 ,只見熹微的陽光薄薄的穿透樹林落下,不遠處有一堆柴火燒出的灰燼,清晨的林子還漫著薄薄的水霧, 明明還是三月,卻因為太冷,青草芳芳覆了一層冷霜,霧靄朦悽悽,春眠不覺曉,冬天也來了……
“阿櫻,你醒了?”突然,一顆小腦袋竄了出來。
傾櫻嚇了一跳,倒退了 一步才看清是浮生。
他笑眯眯道:“我給你烤了野薯,還採了果子。”
在不遠之處的大葉子上,果真擺著幾顆色彩鮮亮的野果,和一顆烤的黑漆漆的大番薯。浮生還細心 的用竹筒裝滿了清水,擺在了一旁。
傾櫻頓時感動的想撲上去蹂躪了他一番,浮生又 道:“這都是主人吩咐的。”
他向來言聽計從,不問緣由。
傾櫻 吃的滿口囫圇,倍感幸福:“那主人在哪裡?”那兩個字真真越叫越順口,受盡了人生冷暖,此刻才深深 感受到了有那麼一個好後臺,是多麼重要的事。
“在不遠處有一處溫泉,每次路徑此 處,主人都是要在去泡一泡的。”浮生對於傾櫻越發恭順的態度很是滿意,頓了頓說道:“那泉水暖人驅 寒,主人說,若是你醒了,還覺得冷,便也可以去泡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