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有了必須保護自己的理由。
而嵐琤他那 麼自信,定也會相安無事。
傾櫻呼呼勾出一個笑,然後躡手躡腳的推開房門,化作了 一片櫻花,在鏡殿中四處飄蕩。
今日長明大婚,鏡殿的防守也不那麼森嚴,以前布在 這裡的幻陣也被撤了,傾櫻東遊西竄暢通無阻,不一會,遠遠的便見了遠方一方宮殿之上,“天辰殿”三 個大字。
頓時眼睛一亮,風一樣的飄了過去。
嵐琤說:“我母親 天辰娘娘便曾今是七海聖女,而我父親曾今強迫送給她一塊碧玉當做定情信物,而她死時是直接灰飛煙滅 的,連一絲塵土都未留下,如今,那屋內的一切陳設應該都還在,你若幫我尋那塊碧玉,興許便能讓我父 親放下那些偏執的念頭來。”
嵐琤的父親便是那阿修羅帝,而他被搶了老婆還霸了兒 子,心頭定然不甘心。傾櫻倒是能理解,可這也不是他逼迫自己兒子的藉口啊。若是能找到這塊玉來,便 真能讓他放棄,這也是一件大好事。
傾櫻唸了個訣,小心翼翼鑽牆而進。
“嗤……”
火焰燃燒的聲音。
傾櫻用法術點燃起一小撮火 焰,用花瓣做了只花燈,放在了房間中央,黑暗的屋子裡便瞬即被點亮。
可就算被覆 蓋了光明,這房間依舊清清冷冷,簡明扼要的擺設,明明都是女子的東西,卻帶著如比男子更甚的灑脫與 淡漠。乾淨整潔的牆上,連多餘的裝飾物都沒有,亦不知是被人收走了,還是原本便是這般模樣。
傾櫻也不敢耽擱,開始在屋子中的各種櫃子中翻騰鼓搗。
果真便如嵐琤所 說,這裡的陳設都沒變,櫃子裡頭放著各種羅裙,各種裝飾,大多都是素色,乾淨簡練,絲毫不妖嬈,看 得出主人的果斷與堅決。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才能生的出嵐琤這般妖嬈的人物來。
傾櫻一件一件翻完,又疊好一件一件的放回去。
玉器也不少,可大多都是玉簪,玉壺 ,玉如意玉流蘇,沒有一樣是嵐琤口中所說的碧色玉佩。
最後將所有能藏東西的櫃子 都翻了一遍,依然毫無線索。
傾櫻正打算再來一次之時,身後的門卻被推開了。
明亮的月光瞬即傾瀉而下,與紅燭之光一起輕輕搖曳,將房間之中變得更是亮堂。
傾櫻一愣,轉過頭去,便見門口站著一個粉色如花的影子,姣好的面容被屋簷的陰影遮掩了大 半,她手中拿著一朵櫻花的花骨朵,而一片花瓣正直直的指向自己的方向。有光芒不斷從花骨朵之間洩流 而出,越是靠近傾櫻,那因共鳴引起的顫動便越發快速。
最後到達頂點,“砰”的一 下,變回了一根頭髮絲,煙消雲散。
“阿櫻。”粉衣女子輕輕笑,聲音輕柔。
傾櫻定定的看著她,眸光復雜而沉重。
明明眼前的人是如此熟悉,可卻已 經蒙上了一層名為陌生的薄紗。她想了想,也站了起來,道:“小美,亦或者,我該叫你胭姒?”
那女子淡若桃花,那曾今在白鷺山上同甘共苦的人,此時竟已經物是人非。
“叫我小美吧,我還並不完整。”她搖搖頭,站定在傾櫻的面前,笑容越發的飄渺。
“等你將我吃了,你就完整了麼?”傾櫻不知該怒還是該笑。
小美看著她:“我們 本為一體。”
傾櫻退後一步,冷冷的看著她:“不,我們不是一體,你是你,我是我 ,我們擁有不同的記憶,擁有不同的情感,胭姒早已經從這世上消失了,就算你真的吃得了我,你也再也 找不回以前的胭姒。”
月光在小美身上蒙上了一層飄渺的色彩,她靜靜的看著傾櫻, 道:“阿櫻,你便沒有想過,在白鷺山時,山上有那麼多桃樹,為何你偏偏只喜歡在我的樹下休息?在那 個時候,你為何偏偏只會與我交談說話?而我偏偏因你而化作人形?獨獨願與你親近?”
傾櫻皺眉:“那是因為,我當你是我的朋友。”
小美道:“那是因為我們本是一 體,在那場炸裂之中被分裂成了兩個,才會不由自主的相互吸引……”
“不。”傾櫻 打斷她。她摁了摁額角,萬千情緒襲上腦中,一時費思非常:“那是因為我撞見了你被山野妖怪欺負,我 看不過,才會幫助你,那是有緣,不是那所謂的相互吸引,我們可以成為最好的朋友,卻不能成為一個胭 姒。”
小美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