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在地面上踩出清脆而利落的聲響。
背影清瘦而纖細,卻叫人覺得難以彎折。
許是真的變了……他上一次見到她的背影,是很久很久之前,杜微言在那個房間裡,終於記起來自己的醉酒後發過的那條簡訊,措手不及,又滿面通紅,開了房門就要跑——
他並不攔住她。
而她最後自己在門口怯怯的回過頭,清了清嗓子:“那個……江先生,你就當我吃錯藥了吧。”
迅速的低頭落跑,一秒都不耽擱,遑論期待他的回應了。
江律文獨自一個人在屋子裡,哭笑不得。他大半夜的找過去,把她從那間酒吧帶出來,想不到到了現在,小姑娘昨晚的勇氣已經全然不見了。
那條簡訊之後,江律文好幾次把她叫出來吃飯,彼此都絕口不提簡訊表白的事情。那時候於他,可能只是覺得好玩,又或者是興趣盎然;於她,大約真的只是出於暗戀過後的難以拒絕。
小丫頭是學語言學的,在語言上天賦驚人,吃飯的間隙,她能順口模仿好幾種方言,都是惟妙惟肖,逗得他哈哈大笑。
杜微言有些得意,眼神晶晶亮的閃爍著,語氣卻有些剋制著說:“這算什麼呀!我們老師說過,以前趙元任先生在全國各地考察方言,火車一路從北往南,他只要一兩天時間,就可以把一個地方的方言學會,幾個月的考察,他能說幾十種方言。”
他聽得津津有味,於是打趣她說:“人家那是用來做學問的,哪像你這樣,學了這麼多,就像是變戲法一樣拿來當節目。”
杜微言笑吟吟的看著他,左頰上有一個小小的酒窩。
“誰說的?據說趙元任先生也把這個表演給毛主席看過啊!”
這讓他輕笑起來。
他們之間的狀況,像是一杯熱水,此刻還有些燙手。他也不著急,不妨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