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地位已有天壤之別,更主要地是婉兒已有了美好的去處,用不著自己關心愛護,留在秦國也無益,便有歸隱之意。一聽婉兒這麼說,魏繚又不忍拂了婉兒的心意,便說道:“我山上有位朋友,還有我潛心多年記下的師父傳授的兵法,你們先走吧,我改日再去宮中叩見大王和婉兒妹妹。” 嬴政一聽魏繚寫出一部兵書,對他更加欣賞,惟恐魏繚找藉口逃走了,便說道:“請魏兄與我等一起回咸陽,我立即派人上山把你朋友請來,你所著兵書等有用之物也全部帶來。” 魏繚無奈,只好答應隨嬴政和公孫婉去咸陽。 嬴政為了籠絡魏繚,重新調整了車輛,讓公孫婉與魏繚同乘一車,給他們師兄妹一個互訴衷腸的機會。車輪悠悠,心也悠悠。 小小車內公孫婉與魏繚彼此互望一眼,用眼睛讀著對方,真是千言萬語一時無從問起,還是婉兒先打破了沉默:“繚兒哥,這許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何時到的秦國!” “婉兒妹,還是你先說說你是如何選進秦宮的,告訴我師父他老人家是怎麼死的?我要為他老人家報仇!” 婉兒看著魏繚一臉憤怒的樣子,問道:“你怎麼知道爹死了?” “你堂叔公孫喜告訴我的,他曾派人打聽師父和你的下落,聽說師父被秦兵殺害了,而你下落不明。” “堂叔現在在哪裡?”婉兒問道。 “他在魏國當官,很得魏王賞識,自從我逃離大梁,多年沒有見到他了。你快告訴我師父是誰殺的?”魏繚追問道。 “爹不是他人殺的,是自殺。” “師傅為什麼要自殺?”魏繚不相信地問。 公孫婉便把父親當年給嬴政治病違背諾言後,為了不食言自殺的經過簡單講一遍,魏繚惋惜地說:“師父他老人家做事太認真了,當今世人為了權貴可以出朋賣友,為求榮華富貴貪生怕死之人更是比比皆是。師父一死,只怕天下如此講信義之人再也沒有了。” 婉兒一聽魏繚說到“為求榮華富貴貪生怕死”,以為師兄在指責自己,幽幽說道:“宮廷的日子並不好過,幼年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只覺得住在宮中處處新鮮,不愁吃也不愁穿,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有那麼多人圍著你轉,捧著你,寵著你。可我現在越來越感到宮廷生活的險惡奸詐,且不說宮中這幾年發生的一系列汙穢事件,就是大王他也大不如從前,變得一天天讓我感到陌生,對我也沒有過去——” 公孫婉欲言又止,魏繚忙問道:“嬴政那小子是否欺負你,告訴我,我廢了他個王八羔子!”公孫婉搖搖頭:“大王對我很好,只是——唉,還是說些別的吧,宮中的事說了你也不明白,繚兒哥,說說咱們離別後你的經歷吧?” “我可沒有你那麼幸運。” 魏繚便把自己流落大梁以打鐵為生後被太子增僱傭行刺安釐王誣陷信陵君的事說一遍,婉兒不解地問:“繚兒哥,你怎麼能做那樣的事,信陵君受天下人敬仰,你幫助太子增誣陷信陵君一旦傳揚出去,將來何以做人?” 魏繚慚愧地說:“我是受了太子增的欺騙,有人讓我入宮行刺安釐王,我也認為他昏庸無能給魏國百姓帶來那麼多災難,本來以為殺了他信陵君就可以承襲王位,從此魏國富國強兵再也不受秦國凌辱,誰知那是太子增設好的圈套,不僅沒有幫助信陵君,反而害死了他,我是魏國的罪人啊!師父曾經告戒我: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可我因為貧賤貪圖幾個小錢,竟然做出了終生悔恨之事,師父他老人家地下有知也不會饒恕我的。”    
《秦始皇私密生活全記錄》第八章(13)
公孫婉見魏繚悔恨交加的樣子,安慰說:“這也不能完全責怪你,當今魏王如此險惡,又那麼昏庸無能,如今魏國國土已有多半被秦佔有,也算是他罪有應得,魏國滅亡只是旦夕之間的事,師兄,有什麼打算呢?” “景湣王知道我瞭解他的底細,對我殺人滅口未成,我幾經周折才逃了出來,魏國是再也不能回去了。縱觀東方各國,韓國最弱,國土只有秦國的兩個郡大,韓桓惠王已經夠軟弱的,如今太子安繼位為王比其父有過之無不及。趙國在東方六國中本來最強,自從長平之戰後一蹶不振,國勢一天不如一天,國君也是一代不如一代,趙襄王貪圖享樂,愛好女色,自從立香嬌為妃後朝政荒廢,如今郭開專權,香妃與郭開內外勾結已經廢去稍有作為的太子嘉,立一個毛娃娃公子遷為太子,據我估計趙襄王一死,趙國也沒有多少時日了。燕國遠離中原,有胡人騎射的經驗,地廣人稀,又少有徵戰,正是發展生產富國強兵的大好機會,可惜燕王喜目光短淺,為蠅頭小利不計後果,貪小失大,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加上不會用人,讓樂氏家族投奔趙國,至使幾次與趙國爭戰一敗塗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