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脆生生的聲音。
心頭一凝,她忙斂去面上外露的情緒,淚眼婆娑的抬起頭,只見上官玲正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站在她的面前,專注的審視她。
“我……”她想要解釋。
“剛才人家看見你在瞪孃親!”上官玲撅著嘴,“你是不是想對孃親做什麼壞事?”
“我沒有……”一個女孩子的話,只要她不承認,不會有人相信的。
“哼,孃親說過,犯了錯的人,通常都不會承認自己的罪行,孃親,是吧?”為了表示自己的記憶沒有出錯,上官玲還轉過頭,向她求證。
“貌似是這樣。”某人含笑點頭。
“看吧,你剛才一定是想對孃親不利!”哼,別以為她沒有看到,她剛才的表情,比老哥發火的時候,還要可怕。
“我真的沒有。”蒼白的解釋,配合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不自覺想要去相信,想要去安慰她。
奈何,這種表情只對雄性生物管用,沒辦法打動在座這幫鐵石心腸的女人。
“裝腔作勢,上官雨墨,如果本小姐是你,早就把自己關在房間,不敢露面!你倒好,還裝模作樣的跑到外頭來,知道你這樣子有多讓本小姐噁心嗎?”她的話,直白卻也殘忍。
當初,她拿上官雨墨當作朋友,哪怕私底下偶有比較,偶有羨慕,偶有爭鬥,但還是有著一份感情在。
可她回報給自己的是什麼?每次,替她出頭的人永遠是自己,而得到好名聲的,永遠是她!
羅亞深深的覺得,那些被她愚弄的過去,簡直是自己人生裡的黑歷史,只要回想起來,她整個人就不好了。
“阿亞……”上官雨墨臉色瞬間慘白,柔弱的身軀微微踉蹌幾下,似要跌倒。
上官玲立馬後退,要是她真的跌倒,砸傷自己可怎麼辦?
“本小姐說過,別用這種稱呼叫本小姐,本小姐和你不熟。”以前有多看重她,現在就有多痛恨她,厭惡她。
羅亞雖說頗為任性,又有著千金小姐的嬌縱,但她的世界,卻是黑白分明的。
“我說啊,你說話就不能稍微委婉點?把人弄哭,好嗎?”拜託,這不是給她理由,讓她繼續上演無辜的大戲嗎?上官若愚無力扶額,為自己小夥伴的智商感到拙計。
“哼,那叫虛偽。”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她需要說得委婉嗎?
上官若愚有種躺著也中槍的錯覺,尼瑪,敢情一直和上官雨墨虛與委蛇的自己,很虛偽?
靠!她這叫有頭腦好不好?
“二小姐,咱們走吧,這裡的人,不歡迎咱們,咱們沒有必要留下來,受她們的羞辱。”小菊咬著牙,纏縛住她顫抖的手臂,沉聲說道。
她知道二小姐是為了修補和羅亞小姐的關係而來,可現在,對方壓根就沒有要聽她好好解釋的意圖,再繼續待下去,只會得到更多的羞辱和諷刺,不如暫且撤退,另找機會。
上官雨墨怯生生抬起頭,眸光暗藏期盼,似在期待,羅亞能夠回心轉意,哪怕她的臉上有一絲鬆動,也能讓她多幾分把握。
但她今天註定會失望,羅亞從頭到尾一直是那副嫌惡的表情,哪怕她哭出淚人,也沒見她有任何的不忍。
“那……那我就不打擾三位相聚……我先告退……”她哽咽著行完禮,然後,雙手捧住臉蛋,狂奔衝出院子。
幾滴晶瑩的淚光,滑落下她的面頰,在空中閃爍。
上官若愚看得一愣一愣的,臥槽!她這是在人工上演特效嗎?一邊跑一邊哭,這是什麼功能?
“一個爹生的,怎的如此不同?”羅亞嘴角一抖,下意識看向身旁的女人。
她真心很懷疑,這丞相府是個啥地方?為毛姐妹二人沒一個正常的?
“大概是因為母親不同?”基因變異什麼的,完全可以理解,“不過啊,你這麼對她好嗎?我可是還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們情同姐妹。”
“……”她這是在戳羅亞的傷疤,明知道她有多膈應以前的事,竟還翻起舊賬。
羅亞臉色一沉,“你腦子有問題,記錯了。”
“或許吧。”她笑笑,沒再繼續刺激她,傲嬌麼,逗逗就行,真把她氣到炸毛,可不好。
看著她略帶深意的笑容,羅亞冒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總覺得,這傢伙心裡肯定在編排自己的壞話!
“對了,你要留下來吃午膳嗎?”上官若愚眸光一閃,特殷勤的問道。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