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它夠寬,寬得足可以並行兩三輛馬車,這夠遠,遠得從東往西看不見頭。
為什麼叫荒路?
因為它從早到晚,空蕩、寂靜,難得看見人影,絕少人走,有的地方都長出草來了!
既是這麼一條寬闊的大路,為什麼絕少人走?
因為這條路遠離人煙,既沒有村也沒有店!
是因為沒有村店,所以沒有行人呢,還是沒有行人,所以沒有村店?
應該是因為沒有行人,所以沒有村店,開這條大路,就是要給人走的,為什麼沒有行人呢?
原先是有行人的,在沒有開這條大路之前就有行人了,路開了以後,行人更多,都是來往東西的客商行旅,以後村店也就應運而生。
只有過往行旅客商,當然就有店,做生意的一多,自然就成了村落了。
可是不知道是哪一年,這條路上接二連三的出了事,而且是大事,過往的行旅客商,失蹤的失蹤,死的死,一連百十來個遭了殃。
這,自然驚運了官府,也驚動了武林。
而,官府也好,武林也好,不但失蹤的人沒能找回一個來,就連死的,也沒人能看出他們是怎麼死的。
於是,傳說紛紛,稀奇古怪,什麼樣的都有。
於是,官府下令封閉了這條路。
於是,行人沒了。
於是,村店也沒了。
行人真沒了麼?個,還有,那是些膽大不畏法、不怕死的,不過這種人不多,所以剛才說“絕少”。
這些人都是偷偷地走這條路,所以他們是不是走完了這樣路,平安地抵達了目的地,也就沒人知道了。
或許他們的家人、親戚、朋友知道。
知道又如何,即使出了事,知法犯法,誰敢說啊?
口口口
這種人不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那麼一兩個。
眼前就有兩個,這兩個,離以前的那些個,又不知道已經隔了多少時日。
這兩個,不只是兩個人,還有兩匹馬,也就是說是兩人兩騎。
馬,是普通的馬,不是什麼異種健馬,不論哪個馬市上都買得到。
人,是兩個堂客,說白一點兒叫女人。
這兩個女人,都是一身遠行打扮,除了鞍邊的行囊之外,素娟包頭,臉上自眼以下還蒙著紗。
那不是怕人看見臉,而是為了擋風沙塵土。
其實,看不見臉也不要緊,單看那兩雙眼,典型的鳳眼,典型的蛾眉,夠美。
就憑這蛾眉鳳眼,人長得還能錯到哪兒去?
本來嘛,現加上那兩會美好的身影,簡直就準得是兩個美人。
美歸美,不過有一個年歲可能大了點兒,這,從額上肌膚、從眼神,甚至於從身影,可以看得出來。
另一個,年紀恐怕只有十八九,頂多雙十年華,這,照樣從額上的肌膚,從眼神,從身影可以看得出來。
不管怎麼說,這麼兩個女子,敢走這條路,不能不說她們膽大。
她們的確膽大,雙騎並轡走徐不疾,從容安祥。
你不聽?兩個人還說話了呢!
那年輕的道:“娘,趕了一天一夜多了,馬匹累了,也該停下來歇歇了。”
年輕的叫“娘”,敢情是母女倆。
做孃的沒說話,但卻停住了馬。
兩個人翻身離鞍,把坐騎往草地上一放,隨他們低頭吃草,母女倆也在草地上坐下,取下乾糧水壺,慢慢地吃喝了起來。
只聽做女兒的道:“娘,咱們會不會趕到了前頭?”
做孃的道:“不可能,你郭大哥家學淵源得‘無玷玉龍’真傳,修為高絕,他又比咱們動身早,咱們怎麼要能趕到他前頭去?”
郭大哥?
敢情這母女是紫鵑跟姑娘段霜孃兒倆。
霜姑娘道:“您別忘了,咱們走的是捷徑。”
“我知道!”紫鵑道:“可是山高水深,再險阻的道路都難不倒他,跟走這條捷徑又有什麼兩樣?”
霜姑娘道:“說起來這條路來,娘,那些上傳聞,到底是什麼回事?”
紫鵑道:“真象究竟如何,至今沒人清楚,各種傳聞除了怪力亂神之外,都有可能,可是又都不像……”
輕聲一笑,接道:“說不定,這明白真象會應在咱們孃兒倆身上。”
姑娘道:“我可不稀罕。”
紫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