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割,悲痛萬分,一時竟不知道該再說什麼好。
紫鵑、藍玲也知道傅夫人難受,可卻也都不忍心責怪燕俠。
縱然傅夫人是為了夫婿、為了愛子,不得已,要是此舉畢竟已經傷害到了燕俠,倘使好夫婦勝過了那位法王,燕俠豈不得任由傅侯拿往北京復旨了?
只聽那位法王哈哈一笑,道:“初生牛犢不畏虎,好膽識,為維護兩字名字也能不惜死,也夠豪壯,可惜卻是不用腦筋的匹夫血氣之勇而已。”
燕俠雙眉一揚:“敢請法王明示!”
那位法王道:“說話很客氣,只是不要不服,你打算不惜任人提拿進京……”
燕俠截口道:“法王還不知道,‘南海’郭家只有死英豪,沒有活囚犯。”
那位法王道:“你是個死英豪,你讓那位無垢怎麼辦?長留我‘喀喇布達宮’,抑或是回到內地去任人擺佈?”
燕俠臉色一變,身軀一震,旋即毅然道:“有誰能顧身後事,郭燕俠為維護郭家名聲而死,無垢她應該能夠體諒!”
法王忽然哈哈大笑:“好,好,好,好是好,可是你料定我不敵他們夫妻聯手,減了我的威風,未免讓我生氣,閃開吧,你們接住他。”
法蘭那裡話聲方落,燕俠猛覺項後一緊,不但立時全身麻木,不能動彈,而且一個身軀離地飛起,直往來處飛了回去。
紫鵑、藍玲連忙伸的接住了燕俠,燕俠大急,想說話,卻又發現口能張,發不出聲,不由驚上加急。
只聽藍玲冷然道:“燕俠,不要急,萬一法王不敵,那也是你的命,到那時候你再成仁取義也來得及。”
燕俠沒奈何,只好閉上了嘴,而且也閉上了眼。
減少了幾分為難,傅夫人的心情並未輕鬆,只因為她認為她夫婦聯手,法王絕不是對手,到時燕俠仍是一樣的命運。
只聽那位法王道:“侯爺跟婦人,現在是不是可以出手了?”
傅侯冷然道:“我夫婦沒有先出手的理。”
那位法王一笑道:“侯爺既然自詡身份,那麼本座只好僭越了。”
話落,他出了手,不,那不能說是出手,只能說是人動了,他就地一轉,人已化為一陣風,風裡裹著一團紅影,直向傅侯及傅夫人颳了過去。
紫鵑、段霜為之一怔。
藍玲也為之一怔!
紫鵑母女只覺這種武功眼熟。
藍玲則只覺得這武功類似“三絕”!
傅侯及博夫人同為之一驚,一驚之餘也同時發難,這時,廣場上激風起,砂飛石走,三個人已分不清誰是誰了!
激風,以及揚起的砂石,逼得人不能也不敢再站在近處,紛紛急忙往後退去。紫鵑、段霜也不例外.母女倆扶著燕俠退出了丈餘!
唯獨藍玲沒動,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發了呆、出了神!
段霜要叫,卻被紫鵑攔住了:“不要叫,你玲姨沒動必有深意。”
不知道藍玲有什麼深意,只知道她全身泛著微顫,兩眼之中綠芒暴射,凝視那一團塵霧之中,分不出誰是誰的三個人,像很激動,也像很悲痛!
燕俠也因為激風上身,因為紫鵑母女的夫著他後退,情不自禁的睜開了眼,而只一眼,他怔住了,是震驚,也是訝異,震驚的成分多於訝異。
只是一頓飯工夫,忽地一聲裂帛異響,剎時風停人靜,眾人摒息凝神望場中。
塵霧漸消,現出人形,那位法王站在一邊,傅侯跟傅夫人並肩對立。
急凝目再看,法王戴有面具,看不見他的臉,傅侯臉色凝重,目射驚駭,傅夫人顏色也是一片驚駭,但竟也帶著驚喜。
只聽傅侯道:“這不是‘密宗’!”
法王道:“侯爺高明,本就不是。”
“這是什麼武功?”
“本座不知道,本座極不願用它,但是為了勝過賢伉儷,不得不用。”
傅夫人突然道:“到今天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還有一山高,後藏有位修為足列當世第一的法王閣下!”
法王道:“夫人誇獎!”
傅夫人並沒有轉臉,道:“雲中鶴,你看見了?”
站在幾丈外的雲中鶴定過了神,忙躬身:“卑職看見了。”
傅夫人道:“希望回去之後,你能替我夫婦作個證。
雲中鶴忙又躬身:“是!”
傅夫人仍未轉臉:“玉翎.咱們是不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