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色:“這麼說,你也是個叛逆。”
關山月笑道:“好教威候知道,我不但跟郭玉龍是至交就連魚殼也是我的朋友。”
傅候道:“那你今到‘獨山湖’來,是……”
關山月道:“威候睿智,這還用問麼?”
傅候冷怒一笑“恐怕你至今得先過我這一關。”
關山月道:“這—點我知道,而且相當明瞭,跟那些嘍羅角色動手腳沒意思,威候也正巧欺負我這個子侄輩,所以我才下接來見威候。”
傅候道:“你自忖過得了我這一關?”
關山月道:“我這一身淺薄武學,當年在京裡,威候應該很清楚。”
傅候冷冷一笑:“當年是當年,如今是如今,何況,從當午到如今,你從沒有試過我的八寶銅劉。”
關山月微一點頭道:“這倒是實情,如果威候賞臉賜教,如今我倒願意試試。不過,恐怕也由不得我不試,是不是?”
傅候道:“你不失為—個明白人。”掌中八寶銅劉往胸前—豎,接道:“關山月,亮你的兵刃!”
關山月道:“我身上從不帶兵刃,也沒有帶兵刃的習慣,空手應敵,或者是折樹為劍,那對威候是大不敬,這樣吧……”轉臉向郭燕俠:“老大,把你的軟劍借給我用用。”
郭燕俠恭應—聲,雙手捧劍,走過去恭謹遞出。關山月接劍在手,衝郭燕俠—笑:“站遠點兒,傅威候使的是重兵器,再加上威候—身天生神力,施展開來威力無匹,掃中—點,夠你受的,”
郭燕俠當然知道,也明知關叔這話帶幾挪揄,衝著那位鳳姑姑,他自不便添油加醋,當即躬身答應,就勢退向後去。
關山月挺腕一抖軟劍,寒光一溜前竄,至劍尖進出九朵劍花,道:“輕是輕了點兒,不過倒還趁手。”往回收腕,一柄軟劍立即挺立胸,筆直,而且不顫、不抖,甚至紋風不動,他接道:“恭請威候賜教。”
就這看似輕描淡寫,不經意的一手,在場的行家,傅候、四護衛,甚至貝子爺傅小翎,臉上都變了色。振腕一抖,劍花兒朵,這是至高無上的劍術造詣。
土丘上,紅菱輕聲驚叫:“姐姐,候爺絕不是對手。”傅夫人神色平靜,淡然道:“我很放心,人家做事有分寸,絕不會讓他太難堪,更不會傷他,正好趁這機會讓他受點教訓。”
這裡,傅候冰冷發話:“你先出招。”
關山月一笑道:“那麻煩了,要是威候吝於賜教,我就沒有這個福份一試八寶銅劉的威力了,不管跟任何人動手,我—向不先出招。”
傅候道:“現在你是跟我動手。”關山
月道:“威候的身份,不比當年爵封郡王、親王的幾位阿哥吧。”傅候一咬牙,道:
“好!”一聲“好”,他就要隨話出招。
關山月及時道:“關某敢跟威候打個商量?”
傅候定腕收勢,道:“打什麼商量?”
關山月道:“萬一關某承威候大度相讓,敢請威候連同紀貝勒所帶的‘血滴子’,—起撤出‘獨山湖’去。”
傅候道:“真要那樣,你以為這些人留在這兒還有用麼?”
關山月微一欠身:“多謝威候!”
傅候道:“可是如果不是對手的是你呢?”
關山月一笑道:“敢套用威候—句話,真要那樣,威候以為這些人哪了個跑得掉?”
傅候一點頭:“說得好,小心!”
一聲“小心”,掌中八寶銅劉就抖腕揮出,直向關山月點去,去勢飛快,力蘊千鈞。
關山月平靜從容,軟劍當胸,一動末動。真是—動末動,眼看八寶銅劉就要沾衣觸身,他還是一動末動。郭燕俠先是一驚,繼而恍悟,臉上不由浮現笑意。
土丘上,傅夫人驚歎出聲:“高,玉翎他差多了。”就這一句話工夫。也眼看挾帶千鈞威力的八寶銅劉就要沾關山月之衣,觸關山月之體。那怕是一沾、—觸,任何血肉之軀承受不了,非皮肉破裂、骨骼盡折,身軀飛出幾丈外不可。就在這時候,怪事發生,傅候他猛然微—怔,竟然沉腕收招,退向後去。這種怪事,看懂了的,看得心驚;沒看懂的,看得詫異。
不只詫異,簡直詫異欲絕。本來嘛,眼看就要把關山月傷在八寶銅劉之下,傅候他怎麼忽然收了招?
連傅候自己都詫異,當然,他不是詫異自己為什麼收招。出招、收招的是他,他豈有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招的道理?
他是詫異關山月,因為他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