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快。
腦中這一轉的功夫,發出大笑聲的人已經出現在了視野中。
遠遠的,那人從城門處走過來,這玄氣還在鳳太后之上的人,看上去只是個普通的老者,眉目普通,背脊微有佝僂。一步一步,走的篤定又緩慢,腳步中像是蘊含著什麼規律,隨著漸漸靠近,給人個捉摸不透的神秘之感。
而他的身邊,在他的襯托之下,更顯飄渺如謫仙的白髮男子,竟是沈天衣!
這老頭用了約麼一盞茶的時間,才走過來,架子大的很。
唐梟立即躬身:“龍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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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名字,而是稱謂。在場的人盡都微微躬身,多看了沈天衣一眼。龍使點點頭,轉向站立不動的鳳太后:“本使多年不在大陸行走,七大宗門裡,就鳳太后算是本使的老相熟了。”
身上的威壓一瞬被撤離,先兵後禮,打一棍子再給個甜棗。鳳太后心下冷笑,面上看不出分毫:“的確是多年不見了,龍使大人。就是不知道,今年這比武的風,怎的把大人給吹來了。”
“誒,”龍使擺擺手:“本使就是來湊個熱鬧。”
“那正好,既然龍使大人在此,就給我鳴鳳討個公道吧。”
唐梟瞬間站直了身子,腰桿兒也挺了:“說起公道,也該是我唐門來討。龍使大人,鳴鳳後人欺人太甚,公然欺侮我唐門弟子,這件事,您可得給拿個主意。”
“哦?”
“正是,您看看,這受了傷的都是我唐門的弟子。”
這兩人一唱一和,分明早有勾結。正如邪中天和喬青當日猜測的,唐門討伐鳴鳳的中途忽然撤離,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最有可能的,就是有侍龍窟的人出面調和。這調和,多半是許了唐門一個好處。而另一方面,鳳太后和邪中天的所為,也算是狠狠打了侍龍窟的臉,他們又怎會罷休?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万俟靈的惡作劇只不過是一個引子,唐梟也不會把唐門被一把巴豆給放倒這種丟臉的事說出來。只隱去了這裡,強調鳳無絕和喬青兩人把唐門弟子給打傷一事。
三言兩語說了個清楚。
這龍使大人順勢環顧一週,老臉泛上了怒意:“此事可屬實?真真是好大的膽子!”
“是,大人,就是他們!”
唐梟霍然一指,在這龍使出現之後,唯一沒有出來躬身行禮的兩個人,便暴露在了他的視線之下。不,或者說,他早早就看見了馬車裡的喬青和鳳無絕,只是等著唐梟將這二人指出來。
龍使大人笑了笑:“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喬青和鳳無絕這才朝他一拱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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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著態度極好,可兩人沒一個起一下屁股的,實落落歪在馬車裡。喬青就掀了掀眼皮,鳳無絕直接連眼睛都不往外看,手裡咔嚓咔嚓剝著糖炒栗子,好像這玩意兒比外面的什麼大人什麼宗主都金貴的多了。
自然,太子爺心裡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這可是剝給他家媳婦的,外面什麼人,有他的小九好看麼?
這種真心真意覺得糖炒栗子無比重要的心思,落在龍使大人的眼裡,肯定是無法理解的。直接將這認為成了這兩個小輩的目中無人。不過同時,他也放了一半的心,面對無法撼動的高手,還敢是這種態度……
這兩個小輩,不是心性太狂,就是太傻。
喬青心下暗笑,如果這會兒她和鳳無絕一改往昔的態度,點頭哈腰給他行禮,反倒會讓這龍使心下生疑,認為兩人城府過深。可越是這樣,越有一種毛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覺。龍使大人皺眉道:“就是你二人將唐門所傷?”
“是。”
“為何?”
喬青冷笑一聲:“長的醜不行麼?”
“你……”這老頭一時呆愣住說不出話,在腦子裡迅速把那“太狂”給去掉,這絕對就一傻子:“放肆!七大宗門從來守望相助,你竟敢以此等理由對唐門弟子出手,可將老夫放在眼裡?!”
喬青一臉地莫名其妙,深深看了他一眼。這一眼中的內容被龍使清晰地感覺——你哪根蔥今天之前老子都不認識你,把你放眼裡,別一根大蒜苗冒充水仙花好麼?
龍使冷冷盯著她,半天沒說話。
喬青就似沒感覺到這殺意:“敢問大人是……”
有種你就說啊,老子就不相信,這侍龍窟萬年來隱在暗處,會沒有讓你們隱匿的原因。他是侍龍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