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拒人千里,連三小姐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都閃的遠遠的,三小姐那點兒小心思他們怎會看不出來?可別是那男人明著是冷酷,私下裡……是不行啊!
三小姐也是這麼想的。
她自詡美人兒,嬌俏亮麗,偏偏碰上了蚣蝮這樣的男人對她全然不假辭色!之前她只當那蚣蝮是高手的驕傲罷了,越是孤高冷傲,越說明是有真本事的人,越是激起了她的征服欲。卻原來,他竟有這樣的難言之隱……
三小姐紅著臉,幻想著那冷冰冰的男人躺在床上,發出痛苦的低吟淺轉,怎一個美妙之極的畫面?
冷冰冰的男人已經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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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和四娃同時一哆嗦,一塊兒低下頭不敢看他,讓正走回來的蚣蝮一頭霧水。天知道一個是羞的,一個是嚇的,這魚走路怎麼沒聲的,也不知道聽見多少。四娃趕緊把烤好的兇獸肉遞上去:“師傅,徒兒給你烤的。”
蚣蝮嫌棄地看一眼,一撩袍角,優雅不已地坐了下來,以實際行動告訴她——不吃。
你不吃我吃,這魚一向傲嬌慣了,四娃才懶得搭理他,美滋滋地咬了一口。兇獸的肉算不上鮮美,在這夜間篝火下,倒也別具一番風味:“三小姐且先回去,若要動身,也不急於這一兩日,此事我們容後再議。”
“好,好。”三小姐又偷偷看了蚣蝮一眼,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四下裡的武者全都眼觀鼻鼻觀心,古怪地不往這裡看,偏偏又好像有一萬隻眼睛正莫名其妙地瞧著他。
蚣蝮皺起眉來:“你……剛才說了什麼?”
四娃仰頭望天:“啊,月亮好圓。”
很圓的月亮很快被霧氣遮掩住,迷霧林上零零散散的篝火也歇了,有巨大的帳篷一面一面被支了起來,武者們嘻嘻哈哈的葷段子也被巨大的鼾聲所取代。蚣蝮坐在帳篷裡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那丫頭一晚上古古怪怪的,老是偷偷瞧著他發出奸笑,那些人類的反應更奇怪,平時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的那些漢子,經過他身邊兒老是要停一停,用一種“哥們兒我懂的”的目光看他一眼,再搖搖頭一臉的惋惜不已。
一定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
蚣蝮打定主意,端坐帳內,等著他家熊孩子回來。
很快外面響起四娃的叫聲:“師傅,師傅,快來幫忙!”
蚣蝮走出帳篷的時候,外面走出帳篷的時候,外面已經靜悄悄的了,武者們全都各自進了自己的帳篷。黑漆漆的夜色裡,不免有些寒涼,四娃擼著袖子挽著褲腿兒,一腦門兒的汗,正叉腰大喘著氣。她的旁邊兒,是一方比她人還要高的木桶,淅淅瀝瀝地晃出一地的水。那些水珠從帳篷門口一直延續到很遠很遠的夜色中,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結成了亮晶晶的霜。
蚣蝮愣住:“你去給我打水了?”
四娃咧嘴一樂,抱起巨大的木桶搖搖晃晃地往裡挪:“那必須啊,又是弟子服其勞嘛!”
他那一肚子的問題立刻就化為了滿心滿肺的感動,也不想想,以這丫頭神王的修為,哪用得著擼袖子把水桶搬回來,運上神力一拂袖,再多兩百個水桶都能老老實實地飛回來。可這會兒感動到無以復加的師傅顯然不願意揣測這難得乖巧的徒弟的用心,搭了把手,將水桶搬到了帳篷裡。
四娃累的直接躺倒:“求表揚!”
蚣蝮笑著搖搖頭,擼了她腦門兒一把:“乖。”
她立馬笑眯眯:“是吧是吧,我看你晚上到處溜達,就知道你在找水呢。抱著水桶跑了幾里地,才尋到了一汪泉,又抱著水桶跑了幾十裡地才回來的!”
“怎麼幾十裡?”
“我迷路了唄。”
這迷霧林裡的確如同迷宮一般,尤其到了晚上,哪兒哪兒的路都差不多,雲遮霧罩極容易迷失方向。這麼想著,再看看四娃一臉的真誠又無辜,最後一點兒疑惑也去盡,只剩下了一聲嘆息——這個徒弟,算他沒白疼。
師傅大人揮手大赦:“去吧,早些歇著。”
“那哪行,師傅還沒睡呢,徒兒當然得侍候著。”四娃卻狗腿兒地湊上來,先用神力讓木桶裡的水溫了,然後擺擺手:“師傅你洗啊,我去外面給你把門兒去,你放心的泡啊!”
噠噠噠的腳步聲跑遠,站住在帳篷外面不動了。想是外頭實在太冷,那丫頭蹦蹦跳跳地取著暖,蚣蝮聽著這些動靜嘴角不自覺地彎起來。這孩子長大了,想起前些天還妄圖讓他施展美男計把他氣的腦門兒直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