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的空軍女文職人員調情的私信,引不起他什麼興趣,就又退了出來。
這倒是李漢過去不曾留心的領域。他發現這些電子郵件大有看頭,從中可以瞭解不少美軍的內情甚至隱情。李漢繼續距蹤德國人。跟著跟著,他發現有點不對,總覺得這個德國入什麼地方改變了,特別是他的網路搜尋能力和猜破口令技術似乎大有長進,真有些“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味道。
瞧,他總是進得乾淨利索,出得一點不拖泥帶水。不管在哪個系統前敲門.只要三次猜不中口令,他都是轉身就走,不磨蹭,不滯留,和以前的他簡直判若兩人。還有一個最根本的不同是,前面那個他,習慣於使用英德時照杖登詞典搜尋法;後面這個他,則使用的是一套李漢過去聞所未聞的摸索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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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漢正在努力把這些疑點在腦子裡串成線時,他投想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德國人突然從直布羅陀轉過身,迅速向李漢這邊走來。李漢躲閃不及,與他打了個照面。
德國人楞了一下,但沒有馬上離開。
李漢也沒有離開。
兩人僵在那裡。
足足五分鐘。
李漢終於盯不佳了,眨了下眼皮,再看螢幕時,德國人不見了。
像個幽靈似地消失了。
嘿,好小子!
李漢得出了結論:這個德國入不是那個德國人。但看來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並且彼此熟識。這時,螢幕上突然又出現一行小字:
和德國人迎面相撞嚇了一跳吧原來淺沼這傢伙一直藏在暗地裡偷看。
這不是那個德國人不可能!
肯定何以見得?
你不認為他更出色?
兩人正想再聊點別的什麼,淺沼又急急地打過來一句話:
快看,他在那兒!在巴黎李漢迅速移動自己的視線,更讓他大開眼界的一幕出現了。
慕尼黑 2OO0年1月19日
柏林時間20點,慕尼黑的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而這個時候,泰國皇家警察局長、國際刑警組織現任主席薩·拉空,最後一個走出了他在巴黎的辦公室。他那雙ELLE牌皮鞋的裝底在走廊裡嘎嘎嘎地敲響時,國際刑警組織總部的大樓內已是人去樓空,只剩下全球監控中心還透著燈光。
巴克瞅準的就是這個時間。
他站在魯道夫·漢斯的身後。
漢斯坐在一臺IBM終端機前。他已在全球漫遊了將近一個小時,從莫斯科到關島,又從直布羅陀到香港,其實都是在磨蹭時問。他和巴克在等待這一時刻的到來:20點。或者說巴黎時間19點。總部設在巴黎的國際刑警組織大樓內靜悄悄無人走動的時刻。
是時候了。
巴克看著漢斯的手在滑鼠器和鍵盤上靈巧地來回跳動,眼前彷彿出現了那座遠在巴黎的從外觀上看毫不起眼的灰白色樓房,一個隱形人俏無聲息地穿牆而進,在長長的走廊裡四處遙尋……漢斯卻沒有這些浪漫想象。他先後用了“福爾摩斯”、“柯南逼爾”、“麥格雷警長”、“西默農”、“波洛”、“克里斯蒂”等……連罕口令,都沒能敲開國際刑警組織總部的大門。直到他把“希臘棺材一奎思”的字樣輸入進對方的主機系統後,才終於獲得了超級使用者的身分,輕手輕腳走進了那塊神秘的禁地。他發現那地方開非想象的那麼戒備森嚴。這是國際性組織的通病,連警察甚至車軍機構也很難有例外。蠟燭的光總是照不到它自己的底都。就像中國人常說的那樣:燈下黑。
不過,即便有此發現,漢斯仍然不敢大意。他砂隨地察看了一F網路四周的動靜,斷定沒有人在跟蹤監視他,才放心地向對方主機下達了他的檔案清單:
世界各國恐飾組織犯罪活動檔案①德國“拯救軍”③日本“新赤軍”②義大利“新燒炭黨人”④秘魯“最終之路”③法國“最後行動”⑥“伊斯蘭綠風暴”⑦愛爾蘭共和軍⑧歐洲新法西斯恐怖組織一“自由的白色歐洲”指令被迅速地執行了。除了對第一項的響應是“對不起,沒有這一組織的檔案記錄”外,其他七項的檔案全都調了出來。相當之多。光是測覽一下目錄,就要花去十幾分鍾時間。
在長長的目錄清單中,侯賽尼·馬積德、加夫里爾·豪塞、浜口直子這些熟悉的名字在巴克眼前反覆出現。
漢斯回頭瞧了巴克一眼,意思是“該怎麼處理這堆東西?”
巴克默默地望著螢幕,許久,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統統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