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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後腦勺還在疼呢,難道此時不應該被人關切安慰的麼?
正想著,頭頂上忽地傳出龍嘯聲,姬靜抬頭看去,只見兩條黑色的長龍盤旋而起,遮雲蔽日,但卻並不令人覺著恐懼。不過……
“咦?”那兩條黑龍怎麼突然化成了齏粉,散落四面八方?
“當心!”
姬靜仰頭看著鋪天蓋地而來的黑色粉末,想也沒想,便擋在了齊燕妮身上……
所以他就是被那暗塵落得最厚的人,剛爬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快沒人形了,結果還得自己給自己打整乾淨。
眼下齊燕妮看著后稷跟句龍談話,便又縮到姬靜身邊來,拉住他的衣角,怯生生地懷疑說:“我覺著……怎麼后稷大人好像在欺騙句龍大人……”
姬靜悻悻道:“巫蘇,你怎麼知道那人便是句龍了?”
“我就是知道啊,跟在車上認出你就是豐隆來是一樣的!”齊燕妮得意地望著姬靜,頓了頓,她突然反應過來,輕呼一聲,“對了,你是豐隆啊!”
說完,她不由分說,張開雙臂,將姬靜抱住。
姬靜一愣,隨即臉上發燙起來:“……巫蘇?”
“太好了……找到了!”齊燕妮緊緊抱住姬靜,欣喜道,“我找了你好久,我就是信不過句龍,生怕你是死了……你這傢伙,我還等著跟你私奔呢,要不是巫妣,我真不知道一個人被丟在西王母那裡要怎麼辦才好……豐隆你一點都不負責!不可靠!說話不算話!”
姬靜一頭霧水地給她抱著,原本還有那麼點飄飄然的心思,後來越聽越不對勁,怎麼完全變成捱罵了?他急急分辯道:“等一下,巫蘇,別朕不說話你就一個勁地胡說呀!”
“我哪有胡說八道……”齊燕妮方才的笑靨已然消失無痕,取而代之的,是眼中噙著的淚光,“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我說啥就是啥,不準說人家講的不對,知道不!”
“啊?”姬靜一時竟然找不到話語來反駁。
巫咸娃娃躲在齊燕妮袖子裡,悻悻地想:此時出去說巫蘇在造謠的話……啊,簡直是自尋死路,太不明智了。
姬靜一扭頭,見有旗子的尖頭出現在視野裡,立刻一個激靈,想起山腰上還有多少人等待著,這下應該是都往山頂上來了。他急忙將扒在自己身上的齊燕妮拉了下來,整理整理彼此的衣物,以免給諸位隨行的臣子看笑話。
此時後稷與句龍已經溝通完畢(誤會很大),句龍十分了解身為白澤總有一些東西會不斷被忘記,也沒什麼好留戀的,所以處之泰然。他對自己之前的官職十分滿意,加上原本就具備身為巫覡所需的知識,於是見了眾人,立刻擺出宗官之首的架勢來。
群臣之中,即使是諸姬姓公侯,也甚少有見過句龍真身的,所以後稷介紹說“這位便是句龍大人”,眾人立刻毫無懷疑地接受下來。雖然句龍對姬姓宗族之內的事務並不算了解,但只要有后稷在,他只需要聽後者介紹便好。
這一次的祭祀大典舉行得異常順利,因此諸位與會諸侯將頭一天出現的天降黑塵的異象當做祥瑞之兆對待,甚至對此津津樂道。
祭典完成之後,部分公侯回自己國家去,公子徇等也得令,回荊楚去。
姬靜與后稷等人則帶著人馬則從堇山往東,去洛邑。
“洛邑?”齊燕妮驚呼。
雖然說已經過了好多年……但是洛邑不就是那個被火燒得亂七八糟的地方麼?她扒住姬靜的衣服,問他:“洛邑還能住人?”
“為何不能?”姬靜納悶反問。
“不是給一把大火燒了個一乾二淨麼?”
巫咸娃娃說:“巫蘇莫要驚奇,這麼多年過去了,人家重建來使用也是正常,何況上回大火的貌似只有內城……”
“大火?那都是幾代先王之前的事了。”姬靜詫異道,“為何巫蘇會突然提起,難道……”
齊燕妮認真地對他說:“嗯啊,你猜得沒錯。”
“朕猜什麼了?”姬靜一臉茫然。
“沒猜什麼你‘難道’個頭啊?”齊燕妮拍他的後腦,憤憤道,“那把火就是你點的,你居然都給忘了個乾淨!”
“啊?”姬靜呆住。
巫咸娃娃撓撓頭:巫蘇又在胡言亂語了,有後稷這樣一個錯誤的示範在前,巫蘇真是專門盯著壞模樣學啊……
不過,什麼都不記得的雲師倒是挺好玩的。
巫咸娃娃抬頭,附和道:“是啊,大王,你不記得了,當時你身為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