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豐隆終於找回了他的嗓音,他一臉莫名地轉過頭,看看齊燕妮與巫妣,無辜道:“怎麼了,都這樣看著我?”
“嗯?”齊燕妮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她又說不出究竟哪裡不同了。
巫妣將手掌從無支祁頭上移開,負在身後,淡然回答豐隆道:“無事。”
豐隆撓撓後腦,說:“好古怪的感覺,似乎腦袋裡少了什麼……”
“豐、豐隆?”齊燕妮抱著無支祁,繞開巫妣,小心地上前,“你沒事麼?”
“我該有什麼事?莫名其妙的女人!”豐隆習慣性地一句話丟過去,低頭看見自己手中握著玉斧,唔了一聲,反手插回腰間。
他抬手推了推齊燕妮,道:“你在這裡杵著做什麼?看看什麼時候了,還不趕緊煮吃的去,巫妣都快餓了吧?”
“豐隆?”齊燕妮愣住,豐隆的態度轉得這麼快,是怎麼回事?“不是說要趕緊走麼?”
“是啊,走了走了!回去煮食啊!”
豐隆才不給她發呆偷懶的機會,一手拖住她的胳臂,往屋裡拽去。
巫妣招招手,那大花牛便乖順地步到她身側,任她拍拍脖子。“多謝。”巫妣悄聲道。牛兒也低低地回了一聲。
………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齊燕妮好容易得了個空溜出來,爬上山岩頂端,找巫妣問個明白。
巫妣似乎早知道她會前來興師問罪,端坐屋內,燒了水備了果子,好整以暇待客。
“巫蘇,你總算來了。”她說。
齊燕妮氣急敗壞:“豐隆怎麼了?我說什麼他都好像不明白一樣!”
“你會前來問我,證明稍微用過一點腦子了。”
“哼!”
巫咸娃娃急忙打圓場:“巫蘇不要動氣,先好好問一下巫妣的意思,以免誤會加深哪……”
齊燕妮坐下,她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因為不敢去問帝俊所以找上巫妣的。今天連線發生的幾件事,其他當事人全都好像當做她不存在一般,自顧自地打著啞謎,聽得她雲裡霧裡。
但是最重要的一點她知道,那就是豐隆想跟她私奔。
而現在他就跟換了個人一般,方才發生過什麼事,完全不記得了,就算她提醒一番,他也是呆愣,隨後嘴硬說沒有這樣的事。
尤其是說到帝俊,又提到帝俊罷了豐隆的職,這就像是戳到豐隆的逆鱗一樣,惹得他老大不高興,連連說她咒他,又拍著胸脯道自己一向是神靈眼中的寵兒,絕對不會有被剔除神籍之類的糗事發生。
“豐隆為什麼啥也不記得了,一定是你搞了鬼!”齊燕妮指著巫妣,氣憤到,“你這樣做有什麼好處,豐隆被你矇在鼓裡了!”
巫妣悠然道:“‘不知道’難道不是好事麼?豐隆如此驕傲,你倒捨得刺激他啊?”
“不是激不激的問題吧!”齊燕妮據理力爭,“豐隆說只要逃得遠遠地,帝俊就自然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了,可現在他不想走了!巫妣,你到底幹了什麼讓豐隆把剛才的事忘記了?”
“巫蘇、巫蘇,先冷靜下來……”巫咸娃娃剛想再勸,只覺得眼前一黑,已經被齊燕妮矇頭蓋臉地捉住,往窗外一丟,“哇啊!”
齊燕妮怒道:“我才不要冷靜!”她轉首瞪著巫妣,意思很明白:你今天不給我個解釋,我就把你給解釋了!
巫妣抬袖扇扇風。
“年輕人真是沒有禮貌,當初還叫人家師父,現在呢?噎鳴不過是吃了豐隆一點點時間而已。”她說,“現在豐隆身上根本就沒發生過方才的事兒,你讓他如何想得起?”
聞言,齊燕妮鬆了口氣:“那豐隆還是神人?”
“不是。”
“啊?”——你耍我?
巫妣道:“噎鳴可沒那能耐去連俊的決定也吃掉,所以該怎樣就還是怎樣。”
“那你這麼做,對豐隆有什麼好處?”齊燕妮怒了。
巫妣冷冷地撇嘴,轉頭對她說:“你跟豐隆一起走,對他有什麼好處?”
“這……這與你無關!”齊燕妮惱羞成怒,攥著拳頭,分辯到,“這是我跟他的事,不要你多管!”
“哪裡無關,簡直是大大地有關啊。”
巫妣神秘地勾了勾唇角,說:“且不說豐隆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就連你,也絕對不能說與我無關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在胡說什麼?”齊燕妮搖搖頭,“我不想聽你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