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自己面前。她抿了抿唇,道:“雲師,最遲祀廟落成,你就得趕緊離去。”
“為何?”豐隆不解。
巫妣搖頭:“你信我麼?”
“信的。”
“那就照辦,不可耽誤。”巫妣說著,低頭戳戳盤裡的肉。
豐隆嘆氣:“你總要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啊,巫妣,不然我莫名其妙地逃走作甚?”
“你不用知道緣由。”巫妣道,“我也不能說。你知道,我已與光陰之神有了約定,這些話,不能說得明白。”
“……”豐隆轉頭不語。
“雲師,我所說的勸告,可有一次不準,落過空?”巫妣問他。
豐隆搖頭。
“那就是了,先答應我,祀廟落成之後立刻離開,可以麼?”
“唉,巫妣,你為何這麼堅持!”豐隆心情變得糟糕了,低聲埋怨幾句。
巫妣態度明確:“那是為了你好,不得不堅持。”
豐隆抬頭看她。
此時巫妣也靜靜地注視著豐隆的臉,輕抿唇角,絕不退讓。
頓了頓,豐隆抬手,觸控巫妣的面具,道:“巫妣,你將這面具除下來,我想再看看你的臉。”
巫妣遲疑片刻,緩緩抬手,將面具摘下,放在腿上。
豐隆定定地看著對方的臉,良久,將刀一放,道:“嗯,巫妣,我聽你的。我一向什麼都聽你的,你說姒蘇好,又說我應當來管教姒蘇屍……可是現在……”
巫妣抬手,按住豐隆的手背,輕聲問:“怎麼,不願意再聽信於我了?”
“沒有的事。”豐隆搖頭。
他有些委屈地看著巫妣,說:“我怎麼可能會懷疑你……”
“懷疑我什麼?”巫妣問。
豐隆不說話了。
巫妣起身,走到豐隆身側,輕輕抱住他。豐隆也回抱著巫妣,指頭輕輕梳理著她的長髮。
……
齊燕妮躲在屋外,大氣也不敢出。
她不是故意來撞見這一景象的,實際上,她根本就不想看見。
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巫妣的背影,除下面具之後,對方的髮色鮮亮光澤,豐隆的指頭穿行其間,彷彿一絲障礙也遇不見。
光是這一點,齊燕妮就自慚形穢了。
她聽不清巫妣對豐隆輕輕柔柔地說著什麼,但是,豐隆那個完全被迷惑住的神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
“怎麼了?”豐隆扛著沉沉一筐石子兒,回頭看齊燕妮,“從剛才起,你的臉色就好奇怪,是哪裡撞到了,還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齊燕妮回嘴道:“你才吃壞東西了呢!”說罷,她又氣惱起來,啪啪啪地走在前面。
因為豐隆實在忍受不了那未乾的漆味,祀廟裡面的的裝潢他就幫不上手了。還好,有琢單在,祀廟應該不會被裝飾得太誇張。豐隆扛著石頭,這是要運送鋪路的材料去祀廟外面,順便看看自己還有什麼事可做。
若讓他歇一歇,他可也是閒不下來的。
豐隆究竟答應了巫妣什麼?
齊燕妮腦中亂亂地想著這事兒,連湯水將要溢位燙到自己,也沒注意。
“巫蘇當心。”巫咸娃娃輕聲提醒。
它是與齊燕妮一同不小心撞見那場面的,當然,這跟它沒多大關係,頂多八卦一下,看個熱鬧而已。但是巫蘇的心亂得厲害,它可就有切身體會了。
本著不想再次被塞進菜葉裡往鍋中放的立場,巫咸娃娃認為有必要好好跟齊燕妮溝通一下。
它說:“巫蘇,這幾天你心神不寧,是不是應當停一停巫法的修習,改善心境?”
“心神不寧?我哪有?”齊燕妮反駁著,隨手將半焦的柴火丟進湯裡。
巫咸娃娃看了看那鍋立刻風雲變色的大骨湯水,暗暗慶幸自己不用靠吃食果腹,否則恐怕難逃一劫。
豐隆攪了攪湯水,習慣性地撇開油層,隨意往自己碗裡盛滿熱湯。
他望著齊燕妮發了會兒呆,嚼著口中的肉塊,黯然自忖:原來我這樣捨不得走,真是料想不到……竟然連食肉都不知其味了……
他顯得越發沮喪。
巫咸娃娃在一旁心驚肉跳地看著他舀走那塊柴薪,然後貌似渾然不覺地送入口中……
大嚼特嚼!=_=||||
“雲師……”它怔怔地開口。
豐隆回神,或者說,是帶著他的低氣壓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