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日沉湎於酒……才真應該好好休息補養,可不要正當壯年便先過早衰老!”
“怎麼會呢,哪有你說的這樣?”歐陽祿微吟道:“我是因為睡不著,心裡煩呵……”
“少爺,你就是想得太多了。”雙手一拽,煙翠脫口道:“世事總難全,人要適可而止、知足常樂啊!”
“你又說這話!什麼叫‘適可而止’、什麼叫‘知足常樂’?那是無能、那是懦夫!正由於難全才想進取,沒權沒勢、沒錢沒名……誰會認識你、誰會在乎你、誰會瞧得起你?”
“這……可你不都全有了嗎?在此廣州、嶺南……哦,非要一定封王拜相權傾朝野?”
“那當然;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好男兒自是奮發圖強、爭先超群、傲立今世、留名於後!”冠頭卻幽默一低,點點晃動,“只可惜時下風雲變幻道路坎坷,但縱使這樣希望渺茫我也絕不放棄!”
“我真服你了,少爺……須知:懂得取捨進退也是人生一大智慧喲!”
“道理誰都懂,形勢不由人;有的事一看便知,有的事終生難解!”身軀立刻站起,張目遊覽,歐陽祿忽然失笑,“何況感覺這東西也不大摸得準——你說呢?”
煙翠一怔,正待言語,見他已負手移步前行,袍袖翻轉動盪,顯得虛偽而平定,似要離去,卻又拐向書架、駐足窗畔,映著月光仰起頭腦,竟是這般脫俗與落寞,當即披件外衣下榻。
………【第二十一章 心計(下)】………
“少爺,賞月呢,今天團圓節怎也不在家裡待著?”
“有什麼好呆的,不就是那樣,一年比一年差勁乏味;哎……小翠,聽說你今天還又去庵裡上香了?”
“呃……是的,去一會便回來了。”
“那可曾見聞到什麼沒?”
“見聞……”煙翠肅然道:“恰有你們家像在抓什麼人——大舉出動、滿城風雨!”
“是呵,最近一段可真不太平,就連刺客也莫名爭相而出,似乎還大有些來頭。”
“刺客——大有來頭?那怎的跑人家庵裡去了?”
“因為……據說他們似乎正在那一帶活動,並且來往復雜,行蹤詭秘。”
“這……抓到沒?”
“暫時還沒;應該已經出城了。”歐陽祿冷冷笑道:“此次便算他們走運,可別再有下回!”
煙翠稍微一待,目光閃爍,“哦……莫非難道昨兒個你找我也就為這事?”
“是……不錯。”眉眼頓時凝聚,氣息低促,“只因其中有兩女刺客所使居然正為易水劍法?!”
“易水劍法!這樣呵,那少爺你是懷疑小翠我了?”
“這……怎麼會呢,小翠多慮了;沒看刺客就在那一帶活動嗎?我是怕你遇到危險!”
“對,少爺說的是,確實不大安全。”煙翠接道:“可她們怎會此劍法呢,又怎會沒抓住?”
“我正是不大清楚呵!”視線移開,聲色放慢:“只知那位梅家女武功絕非一般,加之咱們也要活的……”
“‘梅家女’……什麼來頭?哪裡的?”
“據說應該便為近海凌沚島上的。”
“什麼……凌沚島——梅家?!”
“可惜呀可惜……”
“可惜……對呀,縱使她武功很了得,但你們家那麼多人怎能輕易給逃脫,況且還有少爺在!”
“不說了嗎,要活的;恰好下手也稍晚點,最終還是又讓幾名刺客搭救而走。”
“是嗎,多少刺客呀?”目光直打量那幅明亮而陰沉的臉龐,神情變得更加緊張,“哎……你不說梅家早沒人了?”
“誰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抹寒芒閃掠眼中,轉瞬即逝,“罷了,過去的事且不說,往前看吧,日子還長著呢!”
“也是、也是……前面日子還長著呢。”煙翠亦舒緩一下,挽起他胳膊,“少爺,我就真不明白了,府上為何非要破解那什麼陣法,梅家武學肯定比你們好?”
“這個……你只知其一呀!”歐陽祿嘖了下嘴,“實話說吧,它可還是百年前威震八方的‘關中梅家’後裔!”
“什麼……關中、關中梅家?乃是傳說的那個武學大家——天下無人能及?!”
“怎麼你也知道?不錯,但我們得到的僅為外殼,那至上武學仍然遠在天邊。”
“原來……原來如此!少爺,可你們至今還沒破解嗎?”
“破解就好了;你是不知這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