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們有個什麼,陛下也一定不會寬容,如
果真的是這樣,那天下局勢就十萬火急了!況且如今朝廷也沒有錢糧再來打仗。
所以,若要一句剷除査巴奇,怕也只有‘謀逆犯上’這樣天大的罪名,才足以能
夠服眾,屆時關外諸位王爺就是想鬧,也沒了立場和理由,那一場兵禍,便可以
避免。”
霍綱一番話說得鎮定從容,不誇誇其談,也不畏首畏尾,聽得段瀟鳴不禁拍案
而起,連連點頭道:“霍綱這一番話真是說到朕的心坎裡去了!可是,要想令査
巴奇那老匹夫自己造反,談何容易!”段瀟鳴談到此處,不得不扼腕地深深嘆息
一聲,又垂頭喪氣地坐了回去。
霍綱見段瀟鳴落座回去,便也輕輕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低著頭心想著泠霜
與他所說的,這些日子他思前想後,也想不出她能有什麼辦法在一日之內策反査
巴奇,但是,他又深知袁泠霜不是個會開玩笑說大話的人,沒有十成把握,她是
絕對不會誇海口的。可問題是,連段瀟鳴也沒有辦法,她能有什麼法子?這一點
,連日來始終縈繞在他心頭,牽得他心神不寧。
“陛下!”見眾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紀安世覺得自己不得不站起來說句話
。
只見他也如霍綱一般畢恭畢敬地站出來,對著段瀟鳴行了大禮,道:“自堯舜
以來,歷代君王,莫不以‘賢德仁愛’為貴。方才霍大人所言,便是為陛下‘仁
德’之名考慮,若是能讓査巴奇主動謀反,那便是臣負君,天地難容,人神共憤
,但若是陛下被動了,那屆時那賊子若誘導輿論,言君負臣,則令天下寒心。雖
說民貴君輕,但是有時候確也是民智未開,容易受有心人誤導。所以,依微臣愚
見,陛下不妨先出手逼他一逼,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穫也不一定!”
段瀟鳴聽完了紀安世的話,一句話也未說,靜靜地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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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御書房密議以後,剷除査巴奇的行動正式開展起來。紀安世與孟良胤一
起攜手勘察査巴奇這些年在朝中的不法行徑,網羅各種罪證。
段瀟鳴則親自與陳宗敬接洽,與霍綱一起暗中排程安排。陳宗敬為畿內道行軍
總管,所有出入京城與直隸各省的緊要關卡要隘都統歸他管理。段瀟鳴給他下了
死命,務必要守好各個關口,防止査巴奇那五萬兵馬集結,長驅直入長安城。至
於長安的各個城門,則全部交給霍綱的貼身親信固守,到時候,將霍綱與陳宗敬
的八萬精銳,形成內外兩圈,合圍査巴奇部,將査巴奇的人馬封死在長安城外,
一舉殲滅!
隨著霍綱的婚期越來越近,陳宗敬那頭也部署地差不多了,孟良胤與紀安世也
準備好了,就等著段瀟鳴動手。
段瀟鳴也知道這一次行動非同小可,並不比當年的任何一場戰役輕鬆。長安城
是國都所在,一旦讓亂軍進了城,那雙方交手必然令滿城百姓遭殃。而陳宗敬與
霍綱的合圍之勢,最最關鍵是要先聲奪人,若是讓査巴奇察覺出來,失去了先機
,那,之後的便成了空談。所以他一定要慎之又慎,爭取兵不血刃,解決了査巴
奇這個禍害。
目前擺在段瀟鳴面前最嚴峻的一個難題,便是如何在動手之時,將査巴奇留在
城內無法與他的部下匯合,正所謂‘擒賊先擒王’,要想讓城外大軍失去主心骨
成為一盤散沙從而棄械投降,就必須把査巴奇先擒下。他也想過當日尋個理由將
査巴奇留在宮中,但是,以査巴奇之久經沙場,必會覺得留在宮中有異樣,說不
定打草驚蛇,那就什麼也來不及了。連日來思前想後,總是遲遲難以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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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珍覽勝·茅屋
這是袁泠霜第二次在這裡約見霍綱,距上一次雖然只有短短几日,卻恍如滄海
桑田,隔世之感。
“還有三日便是婚期,一切準備得如何?”袁泠霜仍舊如上次那般,泡了一壺
雨前龍井,喝茶品茗,好不悠閒。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