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逸哭笑不得,“放心吧,我喝了你的酒自然不會虧待你。”
說著,丟出一個儲物盒給奚玥,這裡面放著的寶物,能讓暹羅的各大世家打破腦袋,瘋狂爭奪。
奚玥卻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丟了回去,“我說過,你剛剛救了我一命,我請你喝酒是我的謝禮。”
肉疼是肉疼,恩情是恩情,這一點,奚玥分的很清楚,她也從來沒有貪得無厭的愛好。
雲天逸怔了怔,目光落在奚玥身上,眼底第一次流露出幾分欣賞和讚歎。
有如此絕豔的天賦,傾城的容貌,卻不卑不亢,不驕不躁。
雲天逸在雲家見慣了那些男男女女虛偽討好的嘴臉,或畏懼或諂媚,還從沒見過一個小丫頭是這樣的。
如果他能找到自己的兒女,他雲天逸的女兒,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出色?
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優秀?
不!他雲天逸的女兒,一定是優秀的,是高高立在所有人頂端的。
可是,他究竟何時才能找回自己的兒女呢?
雲天逸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迷離,他分不清是酒意的上湧,還是這段時間積攢的情緒莫名爆發了出來。
“小丫頭,你的父母是什麼人?”
奚玥聽到有些沙啞的聲音,詫異地抬頭。
這個問題,真是讓她莫名其妙。
她沉吟了片刻,才低聲道:“我的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至於父親,呵呵……我沒有父親,也不需要父親,就能活的很好。”
在奚玥和安陵家的人碰上後,也曾想過,當年安陵月失貞逃亡到汨羅到底是因為什麼。
一種是與人暗生情愫,珠胎暗結,另一種就是被人強迫的。
安陵月那時候是揹負著安陵家所有的期望去成為聖女,就算為了家人的安危,她也不可能和他人有染。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安陵月是被人強迫的。
一個強迫了母親的男人,奚玥並不承認這樣的人是自己的父親。
雲天逸怔了怔,不知為何,眼前竟浮現那雙久遠的,慢慢淡去的眼眸。
那雙眼含著水霧,嬌柔的身體在他懷裡化為了水,一面熾熱如火,一面又淚如雨下。
轉眼間,那身影又化為了兩個垂髫小兒,歡快的奔跑著,嬉戲著。
可是很快,所有的一切都淡了,變作雲煙飄散。
唯餘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聲音在他耳邊冷冷道:“你沒有在母親最難的時候護她周全,沒有盡過一天養育的責任,你有什麼資格成為我的父親。”
雲天逸的臉色變得慘白,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成拳頭。
突然,鼻尖傳來淺淺的幽香,讓他原本混沌的思緒瞬間回神。
猛然抬頭,就看到面前的少女手中捏著一顆碧玉瑩瑩的小草,小草頂端燃燒著一簇金紅色的火苗,正有嫋嫋細煙飄散出來。
奚玥見他清醒,才微微一笑道:“不知道這是什麼草,似乎對於清心凝神有著極大的作用。剛剛閣下的屬下為我們驅散群獸,卻落下一株,我不問而取,希望閣下不要見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