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源找她幹什麼?
姜姒心裡也犯嘀咕,眉頭略皺了皺,便跟著去了。
姜源的書房,她不是頭一回來,可上一世來得卻很少,這一世興許是因為轉了性,所以也有更多的機會進來跟姜源“談心”了吧?
剛進門,姜姒便拜了姜源:“女兒給父親問安,父親身體康健。”
最近姜源真是越看自己這四女兒越順眼,先有鴻臚寺的缺真的到了他手裡不說,姜姒竟然又成為至福之人,可叫姜源在同僚面前長了一回臉。向來姜源都是避開談兒女的事情,朝中也很少有談論自己女兒的,偏偏姜姒比較特殊。
最近的國師,可是京中炙手可熱的人物,他選了姜姒為至福之人,可不能以一般女兒家來看了。
由此,姜源真是面上也風光,索性竟連那倒黴的姜姝和姜嫵也給忘記了。
一見姜姒,姜源便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你是個知禮又上道的,你大姐的事,你可聽說了吧?如今這結局也算是好,方才寫謝家公子代替趙藍關來提親了,不日你大姐就要出閣。我看你母親最近有些懶怠,中饋實則又是你在主持,不過你大姐出嫁一事,總歸不好由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來打理……”
姜姒皺眉道:“現在大姐婚期都還沒定,您怎麼說得像是……”
“越早越好,也沒什麼留頭。你可要知道,這件事是你大姐吃虧,女兒家在名聲這裡若是壞了,還有個什麼後路?”這方面,姜源也是門兒清,好色是一回事,辦事又是另一回事,不過朝中事務一旦忙起來,也多有顧不上後院的時候,先跟女兒把話說在這裡,倒是最好。“只等著那趙藍關醒過來,便能開始談事,預備著翻過年便將這事兒給辦下來。我的意思是,名義上還是你娘主持,但是你不插手,還叫衛姨娘來幫著張羅。”
也就是說,名義上還是主母給操辦。
這話若換了以往,挑不出什麼錯來。
只是姜姒看了姜源一眼,聽說最近姜源又開始往衛姨娘那邊走,也不知道衛姨娘是使出了什麼招,竟叫姜源一連三夜都在她那屋裡歇。今天聽姜源這意思,不像是要把中饋再荒唐地給一個姨娘,但是姜姒這裡卻要防微杜漸。
她不能讓步,讓了第一步就還有第二步,第三步……
想著,姜姒道:“若是由母親主持,下面到底是誰辦事也無所謂,不過……說句不怕您不高興的話,娘心裡未必喜歡衛姨娘,父親都忘記當初您攆我們去莊子上的時候了嗎?孕婦多思,這節骨眼上,寧願叫喬姨娘來看顧著,也不該找衛姨娘嗎?”
“這……”
姜姒不說還好,一說姜源就想了起來。
他心道這女兒也真是越來越不好哄,如今即便是聽了衛姨娘的枕邊風,想給她遞些事兒做,以為能從姜姒這裡撬開一條縫兒,可沒想到姜姒這裡竟然是個難纏的。
如今姜源也是個仰人鼻息的,姜老爺子人脈雖廣,卻根本不管他這個兒子,即便他繼承家業也沒用,老爺子因為分家的事情徹底厭惡了這些不孝子,再多的人脈都不給他們使,只有面上的風光罷了。好不容易攀附上了寧南侯府,姜源如何捨得姜姒這麼一根好繩子?
姜姒連線著兩府,也在世子爺那邊說得上話。
鴻臚寺卿這個位置怎麼來的,姜源心裡清楚。
他看姜姒不大高興,連忙道:“你也別往心裡去,此事是我考慮欠妥,你既有意叫喬姨娘來為你大姐辦嫁妝這些事,我今晚便與你娘好好說說。另一則,你大姐是要嫁給趙家的,這趙家也頗有前途,你大姐總不能什麼也不會,所以叫她跟著你好生學學管家的事,我也才放心。”
“女兒也是這樣想,不過不如父親考慮得周到。”
姜姒假惺惺地恭維了兩句,一副孝女模樣。
父女二人說話都是你猜我猜勾心鬥角,姜姒真是覺得有些累。
倒也不是真累,就是讓人心煩。
她見著姜源便厭惡,這男人打小就沒怎麼疼愛過她,如今擺出一臉慈父的模樣,還不是因為她這個女兒賣得了好價錢?
老太太這樣想,姜源這樣想,姜姒還能不清楚?
她說了一會兒,便起身準備告辭,不過這一回,便瞧見姜源案頭上放著一枚古玉,那形制多少有些眼熟,不過姜姒沒多問,退出來了才想:謝方知的玉佩怎麼在姜源這裡?
上一世她見過謝方知戴這塊玉佩,聽說是跟昭王賭馬球贏了的,如今卻是奇了怪。
姜姒還不知有趙藍關信物一出,剛走到臺階上,便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