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著實也不是善茬兒,她只是有些接受不了四姑娘這樣的轉變罷了。
姜姒這邊的計策很快生效。
衛姨娘產子這一日,產婆並著兩名醫婦都在房中看著,衛姨娘的叫聲一陣高過一陣,外頭姜源正好回來,與周氏一起坐在堂上等著。
一名醫婦進來報:“孩子已經出來個頭了,足月生產,正正好呢,出不了問題。”
乍一聽,姜源也沒在意,道:“趕緊去守著衛姨娘,千萬別出什麼差錯。”
周氏作為家中主母,也吩咐道:“衛姨娘這一胎比原定的臨盆之期早了有大半個月,她自己也不緊著些心,平白地鬧出一樁來,還好咱們準備得齊全。”
“沒早啊。”一名醫婦有些疑惑,笑著道:“方才還給夫人把過脈,足足九個月呢。您請放心吧,孩子好著呢。”
姜源喝茶的手一頓,周氏臉色也變了。
今日來的這醫婦不是原來請來的醫婦和郎中,怎麼說出這樣的話來?
之前依著衛姨娘月信那邊推出來的時日,絕不該有九個月,即便是頂了天,也該只有八個月多十來天吧?
周氏一下想到了什麼,道:“衛姨娘乃是足月了的?”
“啪!”
姜源已經抬手摔了茶杯,兩眼變紅,喘氣很重,咬牙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
若衛姨娘是九個月,這事兒可就大了,九個月前,姜源可不在府裡,即便是八個半月,姜源也不在啊!
之前診脈的大夫們,可不是這樣說的。
周氏知道要出事,連忙叫人將醫婦拉出去問,就這一會兒功夫,衛姨娘已經順利產下一名男嬰。
早先姜源給這孩子起名叫姜苑,所以孩子一出世,下頭婆子丫鬟們都叫“苑哥兒”。
嬤嬤將孩子放進盆裡洗了,就抱出來給姜源看,誰料見著姜源黑著一張臉……
事情徹底壞了。
周氏詢問之後也黑著臉,又叫人回來與姜源說一陣,姜源大怒,起身便直接走進了衛姨娘屋裡,衛姨娘才躺回自己床榻上,見姜源進來,滿心都是歡喜:“老爺,妾身也未老爺誕育後代了……啊!”
姜源將她拽了起來,一巴掌甩到她臉上去:“賤婦!說,你這孩子怎麼是九個月的?!是不是趁著我不在府裡那段日子,跑出去偷人了?教你給我戴綠帽子,叫你給我綠帽子!賤婦!”
衛姨娘才生產完,渾身虛軟無力,身下惡露不止,被姜源狠狠摔在床上。
她腦子裡嗡地一片,整個人都傻了。
過了一會兒,之前給衛姨娘診脈的大夫終於找了來,哆哆嗦嗦說孩子只有八個多月,那兩名醫婦面面相覷,都說不可能:“我二人也有那麼多年的經驗了,多少個月我們還不清楚嗎?你莫不是庸醫,來哄我們?”
眼瞧著這是要涉及到一樁秘辛,周氏咳嗽了幾聲,叫人將醫婦與大夫分開問話,著重盤問那大夫。
這時候,衛姨娘只覺得是有人要陷害自己,可是她也不確定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又是害怕又是心慌,連忙去給姜源喊冤:“老爺,幾月來都不曾出過什麼問題,這些醫婦一定是胡說八道!老爺啊,妾身對您一心不二,從來不敢有任何的逾越,賤妾對老爺的真心天地可鑑!老爺啊……”
周氏再進來就聽見這一句,頓時冷了臉,罵道:“你這是說醫婦們冤枉你不成?還是我一個正室夫人在後頭冤枉你?方才那大夫已經交代了,你私底下給了他很多金銀,可來看看是不是這些!”
話音剛落,周氏身邊的嬤嬤便上來將一包東西扔在了地面上,還有一枚姜源送給衛姨娘的金鑲玉鐲子。
那一刻,衛姨娘差點萬念俱灰。
姜源早已經按耐不住,這賤婦竟然真的給他戴了綠帽子!
“你還敢狡辯!叫你狡辯!賤婦,真是個不知羞恥的東西,老爺我給你吃,給你穿,不過一個妾,念在你是老太太孃家人過來的份兒上,也給了你體面,你竟然還敢偷人!還生下個野種來!好個賤婦,收拾不死你!”
上去又是幾巴掌,誰都拉不住姜源,更不敢上去拉。
屋裡的流芳早已經嚇得腿軟,一下跪坐在了地上,這樣大的動靜,也叫那剛剛生下來的苑哥兒感到恐懼,“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早已經紅了眼的姜源,只覺得自己尊嚴已經被踐踏在了腳下。
聽見孩子的哭聲,姜源剎那之間就停下了毆打衛姨娘的手,他看向了還在襁褓之中的那個孩子。
衛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