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事,也瞧得出這也是個善心腸的姑娘,她自覺自己的兒子配不上這樣的好姑娘,如今一見姜姒眼眶紅,便疑心是謝方知叫她受了委屈。
一時之間,謝夫人看向謝方知的眼神就有些不大好了。
“兒媳啊,可是我這兒子又惹你生氣了?”
“……不,沒有。”
原本姜姒是狠了心,想要說和離的,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她十分的喜歡都給了謝方知,真是半點也不想再談什麼情情愛愛,可偏偏對著謝夫人這樣一雙溫柔的眼眸,她心裡也軟軟的,酸酸的,想起自己昔年瞧見的謝夫人,與謝相二人相處時候的舉案齊眉,琴瑟和諧來。
可如今的謝夫人,光是鬢邊那幾分華髮,便叫人心裡疼著了。
再殘忍的話,她也說不出口。
謝方知的親事,原就是謝夫人一塊心病,她頭一次來姜府是為了給傅臣提親,第二次才是為了自己的兒子。
若是她新婚之夜開口說要和離,她自己不在乎,謝夫人呢?
即便是她心裡對謝乙千般恨萬般惱,如今對著謝夫人,又如何硬得下心腸去?
強笑了一聲,姜姒手指扣緊了門框,卻是微微垂首,回頭看向謝方知,彷彿有無限柔情蜜意,低聲道:“只是不小心從他懷裡瞧見了旁的姑娘留下的繡春囊……兒媳拈酸罷了。”
“……”
謝方知忽地沉默了,他看著姜姒溫文沉靜的側臉,看她垂下的眉眼,帶著一種難言的嬌豔。
外頭昏暗的燈光照著她,謝方知心底忽然就暖了那麼一塊兒。
他想起上一世似乎也是這樣,他還頂著傅臣的那一張臉,便看見她站著廊簷下,提著燈籠,一面垂首與丫鬟說話,一面卻又朝著外頭望。
這是他的姒兒……
興許是謝方知臉上的表情太奇怪,讓謝夫人以為這真是心虛,也或許是姜姒這樣的表情半含著羞怯,終於將謝夫人矇蔽過去了。
她溫聲安慰姜姒,只道:“此事你且放心,今兒天晚了,你們也別鬧,回頭啊,看我怎麼幫你收拾他。往後你就是咱們謝家的兒媳,是冢婦,家裡非四十無子不可納妾,他若有個什麼三心二意,儘管按著抽他,回頭叫他好生跪在他爹面前反省去。勞累了一日,你可莫為這小子氣壞了……”
絮絮的一番話,全然把謝方知批得一文不值,反倒把姜姒當做自己親生女兒一樣,周圍丫鬟們也都有些咋舌。
謝方知早料知如今的場面,也不是沒對姜姒說過,可如今見了總是有些哭笑不得。
姜姒只應了一聲好,便看人送謝夫人離開了。
新婚之夜,婆婆總不好在兒媳這裡留著。
只是走遠了不多時,謝銀瓶接了訊息也過來了,眼瞧著謝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