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穆彧沒有牽涉到西番,他或許還不會這麼擔憂。但現在必須要儘快查明一切,不然無法心安。
翡玉舒卻只是搖了搖頭,低眉答道:“他一直就處在暗中,沒人見過他,根本也無人知道他是誰。”
舒玉遏與舒玉柒聞言神色越發凝重,蹙起的眉心也越來越緊鎖了起來。
安靜了好一會兒,翡玉舒忽然嘆了口氣,看定他們,神色肅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這京城怕是要開始亂了,如今我已安然無事,你們也早日回西番去吧。”
舒玉遏與舒玉柒面面相覷,顯然是不贊同這話。就連舒玉末也癟癟嘴說道:“我們怎麼能把大哥一個人留在這裡呢?”
舒玉遏對著翡玉舒說道:“父王既然遣我和七妹來京,應該就是想要我們來助大哥一臂之力的。知道這京城很危險,那我們就更不會留下大哥一人置之度外。不過……”
頓了頓,他略帶憂意地抬眼看了看不遠處的舒玉末,心道:他與七妹尚還好些,只是十弟畢竟還是個孩子,又喜歡胡鬧,再繼續讓他留在京城,只怕反而不安全。
他改了主意,提議道:“不如我留下來,讓七妹帶著十弟回去好了。”
“不行!”舒玉末想也沒想地打斷了他。
“為何?”他問道:“十弟回家不是很好麼?”
“我……”舒玉末垂頭想了想,很是堅定的出聲道:“既然我們都來了,那要走也一起走。”
喝酒那日花朝可是答應過跟他一起去西番了,他還得去跟她確認一下才行,不然又得賴賬了。
舒玉柒也跟著贊成道:“十弟這話說得對,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要讓大哥和二哥留下面對那些危險,我們走得也不會安心。”
“……”舒玉遏無言。
關於究竟是走是留的問題,到最後他們分開前都沒達成統一意見。畢竟現在還不是敘舊的最佳時期,舒玉遏幾人沒過多久之後便不得不先走了。
只是,臨走前,翡玉舒卻拉下舒玉末單獨敘了一會兒話。
他欲言又止,遲疑著問道:“聽說十弟與九王妃走得很近,可知她如今過得可好?身體有沒有好些?”
這麼突然的問話叫舒玉末聽了不免吃驚,瞪大眼睛看他,很好奇道:“大哥怎麼會突然問起九王妃了,難道你也與她認識?”
翡玉舒雙睫垂墜,並不回答,只是執著問道:“你先告訴我,她好不好?”
舒玉末越加疑惑,眉毛擰做一團,雖然覺得大哥的反應有些不同尋常,卻依然答道:“我上次見著她的時候,面色雖然難看了一點,但樣子卻還算精神。至於這幾天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他覺得憑著東方夜小肚雞腸的性子,知道自己酒後跟花朝說了他很多壞話,以後肯定不會再輕易讓他見花朝了。唉,想想這可真愁人!
翡玉舒目光清亮,揚起唇角溫和一笑,低聲道:“那她應該就快要沒事了吧?”
舒玉末看了看他反應有些詭異的樣子,皺起了俊臉,問道:“大哥是什麼時候跟九王妃認識的?”
翡玉舒笑了笑,“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
“哦。”舒玉末淡淡應了一聲,知道大哥這會兒是真的不會說出來。可很快他又愉悅的笑了起來,雙眼明亮:“大哥,等我們回家的時候順便帶著九王妃一起走吧,她可是答應過我,一定會去我們王府玩玩的。”
“是嗎?那好啊。”翡玉舒見狀也笑了起來,只是神色卻有些複雜難辯。
——
九王府。
當莊嚴找上花朝的時候,正是第二日的傍晚。
花朝甚是無聊的蕩完鞦韆後準備回房,卻突然見莊嚴正於庭院門口內斂手而立。
“王妃。”他側身上前喚道。
花朝看了看他,笑著起步走進院落,好奇地問道:“莊管家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莊嚴正色道:“莊嚴是來向王妃辭行的。”
“辭行?”花朝聞言有點訝異,疑惑道:“莊管家是要離開九王府了嗎?”
莊嚴點點頭,緩緩解釋道:“莊嚴曾因救命之恩答應王爺任九王府管家一職,且為期十年。如今期限已至,莊嚴明日一早便動身離開。”
花朝瞭然,不由換言問道:“莊……先生可有決定去處?”
“尚未。”莊嚴巧言回道:“天下之大,莊嚴很想去走一走。”
花朝輕輕笑了笑,看著莊嚴時感嘆道:“原來先生也是個隨性之人。”沉吟片刻,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