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混亂,但是她卻並不擔心東方夜。
因為她知道,一個可以把所有人都算計在內的人,不可能會反過來連這麼一個小小算計都解決不了!
……
被派去調查鳳凰山情勢的人很快傳回資訊,接下來花陰也只有耐心的靜等著西臨一個月後的皇陵祭祖。
整垮了花錦鴻和西臨太子,也就意味著花陰的舊賬清算了大半,雖然這兩人仍逃離在外,卻還是有些故人被關在京城天牢裡。
所以……
天牢之內,一片陰森潮溼。
花相府的人因為是特殊重犯,所以便被單獨關在了一處地方。
此刻,陳氏與花朵兒皆蜷縮在陰暗的大牢角落,兩人原來的錦衣華服都換成了單薄的囚衣,髮絲凌亂,衣衫不整,這模樣看起來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儀態,如今只剩下一片狼狽之色。
於幽靜中,忽然間只聽到花朵兒猶豫的小聲問起:“娘,你說爹會回來救我們嗎?”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了,直到如今,她仍像是感覺在做夢一般。
不過,卻是做的噩夢。
誰曾想過,所有的事情竟會在一夜之間全變了。
記得明明前一刻還在享受高床軟枕、錦衣玉食,這一刻卻就成了階下囚。
這種境遇,不是她從前可以想象得到的,也實在讓她難以接受——他的爹是野心勃勃的亂臣賊子、軒轅餘孽,他的夫君更是因此親自將她送進了大牢。
所以,這個打擊對於向來高傲自滿的她而言,可想而知。
她自小被陳氏和花錦鴻捧在手心裡,雖然不至於像皇室公主一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也事事順心,想要的東西陳氏和花錦鴻基本上都能滿足她。這種優越感也就間接養成了她的驕縱跋扈。
尤其是嫁給了西臨太子後,自滿膨脹到極點。
可就當她正洋洋得意的做著人上人的美夢時,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將她打回原形,而且還打入了地獄。
如今淪落到了這一步,不用想也該知道西臨皇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們花家的人。何況,這還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早已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
可難道就讓她乖乖的呆在大牢裡面等死嗎?
花朵兒望著無邊的黑暗,雙眸裡盈滿了掙扎。
不。
她怎麼會願意就這麼隨便輕易的死掉呢!?
她當然不甘心!
她仍心存著一絲的僥倖,她爹花錦鴻如今逃脫在外,他們都還存在一線生機。
只是,花錦鴻會為了他們回來冒險劫獄嗎?
這個問題,連陳氏也回答不了。
因為,她始終無法確定他們在花錦鴻心底的地位中佔據著多少的份量。
她與花錦鴻做夫妻近二十年,更為他生下了三個兒女,但到頭來,花錦鴻暗中所做的一切,皆是隱瞞著她。
這也就是說,花錦鴻保密工作很到位,她對於花錦鴻的身份以及背後的手段全都毫不知情。
她從前就知道花錦鴻是個野心不小的人,當時只當他是貪戀權勢榮華,沒想到他還心存著其他目的。她覺得一個男人有野心沒什麼不好的,所以便藉著家族勢力助他步步高昇。
可說到底,花錦鴻會娶她,也只是因為看中了她身後的家族。
試想,這樣一個把利益和野心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男人,又如何會為了拖他後腳的人甘願冒險?!
陳氏心中百般滋味翻滾著,無力地攏住花朵兒的身軀,澀然道:“放心吧,你爹一定不會拋下我們不管的!”
只是她嘴上雖是這般安慰花朵兒,心底卻漸漸沉了下來,一點點的開始發涼,就連素來精光閃爍的雙眼此際也只餘一抹灰敗。
現實往往比想象中的殘酷,真正的答案早就存在他們的心裡,只是潛意識的不願去接受。
花朵兒“嗯”的一聲,滿意的笑了起來,然後又朝陳氏身邊擠了擠。
天牢裡又溼又冷,兩人緊緊的挨靠一起,藉此勉強驅逐點身上的寒意。
母女倆說完話之後,四下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
驀地,天牢裡竟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越來越近,卻不同尋常地很輕很輕。
陳氏與花朵兒相視了一眼,屏息沒有做聲,心裡疑惑不知道是什麼人來了?
那步子走得不急不緩,可不知為何,一下一下卻聽得她們頭皮發麻,心底發毛。
沒過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