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坐直。
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就那一個空隙,我看到了他有些蒼白的臉,和那一道眼神。
我立刻轉向謝昭珂,聲音虛弱:“三姐……我頭好暈……”
說完咚地一聲倒在地上。
“小華!”謝昭珂給嚇得大叫。
臺上的人被驚動,紛紛圍了過來。
“怎麼了?怎麼了?”
“好像是中暑了。”
“快掐人中。”
媽的。我怕疼。我立刻哼哼兩聲表示我還沒有徹底暈死。
太監和宮女七手八腳地抬起我。在四月的太陽下中暑並不是什麼很光彩的事,不過我現在是貴族千金,身份允許我孱弱一點。
“小華————”期待已久的聲音終於響起。
眾人驚呼聲中,謝昭瑛策馬而來,然後一把將我從宮女手中搶了過來,搶天呼地:“小華你怎麼了!又犯病了?哥哥來了,你快醒醒啊!”
這傢伙力氣沒個準,抓得我生疼,沒暈都要給痛暈了。我還只得氣息微弱要死不死地說:“我……你……”然後我兩眼一翻,表示我徹底暈過去了。
謝昭瑛一把將我抱上馬:“我帶她去看大夫。”
趙皇后擔憂道:“沒事嗎?年紀輕輕的什麼病啊?”
謝夫人也很納悶:“是啊,什麼病啊?”
我使出渾身力氣憋著笑,結果把謝昭珂嚇到了。她驚呼:“啊!她在抽風!”
話一出,圍觀的立刻哇地一聲退了開去。謝昭瑛藉機帶著我突圍而去。
一離開了人群,我就張開了眼睛。
“你的傷……”
忽然一個太監打扮的人騎馬斜抄過來,壓低聲音:“孫先生吩咐在下接應公子,請隨我來。”
謝昭瑛一言不發跟著。馬球場本在宮外,那人將我們帶到一處偏僻民房,裡面湧出來幾個男子,一見到謝昭瑛,欣喜道:“公子來了!”
謝昭瑛翻身下馬,腳下一軟,身子沉沉墜去。我急忙抱住他跪在地上,手摸到他腰間一片溫熱濡溼。
我只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狠紮了一下,眼淚一下湧出來,緊抱住他:“二哥!二哥!”
“四小姐別慌。”一箇中年文士道,“現在為公子治傷才是緊要事。”
我稍微鎮定了一點。其他人趕緊過來將謝昭瑛抬進去。屋裡已經準備好,謝昭瑛被輕放在床上,那個中年文士立刻為他把脈。
我急道:“他腰上的傷裂開了,先給他止血!”
一個高大粗壯的漢子對我說:“四小姐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公子。您先去隔壁等等吧。”
我氣:“我也會醫術!”
“這裡有孫先生在,您請放心。”
“他是我哥!”
孫姓大叔發言:“那就勞煩四小姐幫一把手。”
我抹去臉上的淚痕,瞪了那頭人熊一眼。可是等大叔解開謝昭瑛的衣服,我一看,眼睛又模糊了。
剛結疤的傷口已經全裂開,血肉模糊,染紅了半邊身子。我真不知道這麼重的傷,他是怎麼支援下來的。
孫先生說:“毒沒有發,只是傷裂開而已。萬幸。”
的確萬幸。我鬆懈下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孫先生經驗老道,麻利地給謝昭瑛處理了傷口,敷上了一種綠色無味的藥,再仔細包紮好。我倒空在一旁瞪眼。
孫先生對我說:“還要麻煩四小姐看住公子,他這下沒有個十天,是不能再亂動的了。”
我譏諷:“誰不喜歡沒事折騰自己?只是上面不放過他。”
孫先生笑:“小姐放心,經此一事,他們不會那麼快又有行動。”
我將信將疑,又問:“他是留在這裡養傷,還是回謝家?”
孫先生說:“當然要回謝家。我們已經備好了車,等公子一醒來,就讓契倫送兩位回去。”
那個人熊向我揖手。
我環視屋子。這裡乾淨整潔,傢俱半新,日常生活之物似乎一樣不缺,任誰進來,都會以為這裡住的是戶普通人家。
接應我們的共有五個人,小太監已經走了,除了孫先生和那個大狗熊契倫,還有一個眉目俊秀的少年,一個身材挺拔面帶風霜的壯年男子,和一個身材精瘦眼神犀利的黑衣青年。
現在他們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在我的身上,我怯怯地微笑,衝他們點了點頭。
孫先生一一給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