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心中稍安,不過如此事傳到廣陵去,被劉牢之曉得自己曾與奉善秘密接頭,事後卻沒有上報,肯定吃不完兜著走。
道:「只有查出誰是殺死奉善的兇徒,我們方可把主動權重新掌握在手內。」
屠奉三道:「此人肯定正潛伏在邊荒集內,所以對我們的動靜瞭如指掌,並以謠言瓦解我們公決彌勒教為公敵的策略,現在他亦佔盡上風。」
卓狂生道:「此人會否與竺法慶根本沒有關係呢?」
劉裕心中一動,記起安玉晴昨夜說過的話,道:「此人肯定與彌勒教有關,亦只有彌勒教的人方會留意和掌握奉善的行蹤,但此人亦非常熟悉邊荒集,這究竟會是誰呢?」
慕容戰道:「我們一起到這裡來見劉兄,故是想看劉兄對此事的反應,更希望可以檢視奉善的屍身,看可否從他的傷痕尋得抓兇手的蛛絲馬跡。」
劉裕道:「這方面沒有問題,我們立即去看奉善呀!」
三人精神一振,看著劉裕。
「啪!」
劉裕一掌拍在腿上,道:「我們竟忘記了請緝兇的專家來幫手。」
三人同時一震,終想起擁有一個靈鼻的方鴻生,如他能在奉善的屍身嗅到兇手或兇手們的氣味,不是有可能在邊荒集裡把潛藏的敵人拽出來嗎?
燕飛渡過泗水,南面冒起的一股濃煙吸引了他的注意。
風雪在天亮前停止,不過天上仍是雲層迭迭,大地陰沉。
燕飛卻有煥然一新的感覺,對紀千千的感情疑慮一掃而空,更重要是令紀千千有望復元。
他背掛著取回來的蝶戀花和行囊,展開腳法,朝濃煙起處奔去。半個時辰後他終抵達濃煙升處的源頭,那是一個由百多間房屋組成的村落。像邊荒的其它村落般,早被人遺棄,起火的是其中一棟較有規模的樓房,現已燒成灰燼。村內伏屍處處,有激烈的打鬥痕跡。
死者均是道士裝扮,道袍上有太乙教的標記。
燕飛立即聯想到太乙教與彌勒教的鬥爭,可以想象太乙教的道觀被夷為廢墟平地後,太乙教徒四散流竄,其中一股不知如何逃往邊荒來,卻給彌勒教的追兵趕上,殺個橫屍遍野。
太乙教完了。
在與彌勒教的鬥爭裡,徹底敗陣下來。
他沒有興趣去理會這種教派間的鬥爭,正要離開,驀有所覺,停了下來。
他的目光掃過三具仰臥村路上距離接近、身體不自然扭曲的屍體,心中湧起寒意。屍體沒有兵刃的傷痕,卻都是七孔流血,顯然是活生生地被人以氣勁震斃,而看他們橫死的位置,應是在逃走的當兒,行兇者從天而降,截著三人立即擊殺,整個過程迅快至沒有人能避遠一點。
燕飛心中一動,檢視其它十多具屍體,更是心中駭然。
所有死者的死法相同,全是被人以真勁隔空擊斃,且是一招致命,五臟六腑破裂而亡。
何人有此手段和功夫?行兇者只有一個人,卻能在這批太乙教徒四散逃命之際,不容一人跑掉,其身手的迅捷、武功的可怕,確是駭人聽聞。燕飛便自問沒法辦得到。
難道是「大活彌勒」竺法慶親自出手?此事應在不久前發生,竺法慶是否仍在附近呢?
想到這裡,遠方傳來勁氣交擊的聲音。
燕飛毫不猶豫朝聲音來處掠去。
方鴻生將白布拉起,蓋住奉善的屍身,神情古怪。
卓狂生道:「我們到外面說話。」
五人離開停屍間,回到忠義堂。
坐好後,方鴻生仍是神情古怪,心神恍惚的樣子。
屠奉三問道:「是否嗅不到氣味呢?又或是有太多不同的氣味?」
方鴻生道:「各位有沒有發覺這條屍到此刻仍沒有屍臭。」
慕容戰道:「會否是因天氣轉冷,所以屍體沒有那麼容易腐壞?」
方鴻生搖頭,道:「真奇怪!屍體被人灑上一種粉末狀的東西,不但把其它氣味蓋過,還起了防腐的作用,這樣做有甚麼目的呢?」
又道:「若我沒有猜錯,在灑上粉末前,屍身還被細意清洗過,似乎是針對我的鼻子所施的手段。」
屠奉三、慕容戰和卓狂生自然而然的朝劉裕瞧來。
劉裕苦笑道:「看來我並不能憑方總的靈鼻洗刷我的嫌疑。」
屠奉三嘆道:「事情確教人感到意外,這當然不會動搖我們對劉兄的信任,但卻沒法利用此點去戳破謠言,更無法藉之說服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