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人計》那臺說書嗎?”
尹清雅宛妙的聲音傳回來道:“鬼才有興趣去聽那些騙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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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攀上一座高山之頂,夜涼如水,陣陣長風吹得他衣衫飄揚,似欲乘風而去。
淮水在前方看不見的遠處,緩緩流動著。草野山林隱沒在黑暗裡,似是這人間夢境除廣袤深邃的天空外,其它甚麼都不存在。
人間是如此的美好,為何又總是那麼多令人神傷魂斷的事。
離開万俟明瑤的那一個晚上,令他感受到與娘生死訣別的悲痛和哀傷,他有失去一切的感覺,變成個沒有魂魄只餘軀殼的走肉行屍,生命再沒有半丁點兒意義。
亦正是在這種再不戀棧生命的心境下,他成功在長安最著名的花街行刺慕容文,完成他在娘墳前許下的誓言。
如果這一切只是某個人世大夢的部分,他可以接受嗎?
有一個事實他是沒法否認的,就是在曉得仙門的存在後,他再不能回覆到先前的心境,他一直在懷疑——懷疑眼前的一切。
所以他真的不明白孫恩。
他針對謝道韞的襲擊,擺明是向燕飛公開挑戰。
他為甚麼會做這種蠢事呢?
孫恩不論道法武功,都只在他之上而不在他之下。他既感應到仙門,孫恩也該感應得到。既曉得確有破空而去這一回事,這人間的鬥爭仇殺,於他還具有哪種意義?何不好好朝這方向下苦功?練成古老相傳秘不可測的絕技“破碎虛空”,成仙成聖,白日飛昇而去,卻要搞這種小動作。
他真的不明白。
殺了他燕飛又有何用?難道這樣便可破空作神仙去了嗎?
燕飛隱隱感到其中必有他難以理解的原因,孫恩不但不是蠢人,且是有大智大慧之士。對他創立反晉的天師道,他亦難以褒貶與奪。所謂對與錯,只是個立場的問題。對司馬氏皇朝來說,孫恩當然是大逆不道,可是在備受剝削壓逼的本土南人來說,他卻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