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拍額苦笑道:“我好像是好欺負似的,所有麻煩事都推到老子身上來,要老子去解決。唉!我不幹哩!”
龐義道:“你不幹誰幹呢?別忘記我本應在邊荒集風流快活,都是因被你所累,所以才到這裡來聽你埋怨。”
兩人步出船艙,來到甲板上,往船尾瞧去,入目的情況令兩人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
辛俠義彎著身體立在船尾處,雙手抓著船欄,不住顫抖。
六、七名荒人兄弟舉著火把,看守著他,防止他跳河。
姚猛則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說,但似乎不起絲毫作用,辛俠義這傢伙只是死瞪著河水,不答他半句。
高彥暗歎一口氣,朝老傢伙辛大俠走去。
第二章 最後一夜
劉裕和宋悲風頭也不回地橫過廣場,朝大門走去的當兒,劉毅從後追上,喚道:“宗兄請留步!”
劉裕止步立定,卻不問頭瞧他,平靜的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宋悲風只好陪他停下來。
劉毅來到兩人面前,苦笑道:“怎會變成這樣子的?”
劉裕竟然現出一個笑容,平靜的道:“你該心中明白吧!”
劉毅苦惱的道:“萬事有商量,宗兄可否稍待片刻,讓我去和大人說話。”
劉裕淡淡道:“勿要白費唇舌了,我還有一個忠告,就是請劉兄你好自為之,而你以後的事,一切再與我沒有半點關係。”
劉毅一震道:“大人究竟向宗兄說了些什麼話呢?”
劉裕微笑道:“你不是要在這裡談論可令我們抄家滅族的事吧?”
劉毅錯愕道:“宗兄肯定是誤會了我,不如我們回府找個地方說話如何?”
宋悲風亦聽得吃一驚,直到此刻,他仍不曉得謝琰和劉裕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劉裕氣沖沖的走進偏廳,不理謝混、劉毅他們,只吐出“我們走”一句話,他當然和劉裕共進退。
劉裕從容道:“是不是誤會都無所謂,現在我根本沒有心情和你說話,你回去吧!好好的想清楚,究竟該以大局為重,還是私人恩怨凌駕一切。”
說畢向宋悲風打個眼色,兩人繞過劉毅,繼續朝大門走去。
劉毅追著勸道:“外面正行戒嚴令,宗兄何不待明天再走?”
劉裕應道:“大人著我立即滾蛋,如果你是我,還有留下來的顏臉嗎?”
劉毅一呆止步,然後道:“戒嚴的口令是天佑大晉,國運昌攏”兩人此時已來到大門前,府衛慌忙推開大門,讓兩人透過。
踏足烏衣巷,華宅林立兩旁,在一個接一個的門燈映照下,這道建康城最著名的街道,便像一個永遠走不完的夢境。
宋悲風向劉裕問道:“二少爺真的說過這般絕情的話?”
劉裕苦笑道:“他還喝令我永遠不準踏足他謝家半步。”
一隊巡兵迎面而來,兩人以口令作招呼,走出烏衣巷,把守巷口的兵士更肅立致敬,表示對兩人的尊重。
宋悲風嘆道:“他竟然說出這樣的絕情說話,安公如泉下有知,肯定會很傷心。”
劉裕沉聲道:“他著我殺劉牢之,給我拒絕了。”
宋悲風愕然道:“竟有此事?”
劉裕道:“我很擔心他,他不但完全掌握不到現今的局勢,更完全不把孫恩放在眼內,認為天師軍只是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誤判敵情是兵家大忌,會令他付出慘痛的代價。而劉牢之只會袖手旁觀,希望借孫恩之手,為他剷除刺史大人和原屬何謙派系的將領。”
兩人轉入靜如鬼域的大街,觸景生情,更添心內的荒涼之意。
宋悲風止步道:“我明天找大小姐說說,只有她能改變二少爺的決定。”
劉裕停在他身旁,一邊是通往宮城的御街,另一邊則是建康最著名的浮橋——朱鵲橋。
劉裕嘆道:“沒有用的,琰少爺自恃是淝水之戰碩果僅存的謝家功臣,再聽不進任何逆耳之言,何況大小姐根本受不起刺激,老哥你忍心她再添壓力和擔憂嗎?”
宋悲風道:“難道我們便這樣坐看謝家傾頑嗎?”
劉裕攤手道:“我們可以作什麼呢?現在謝家的主事者是謝琰,他的決定就是謝家最後的決定。”
宋悲風頹然無語,好一會後低聲道:“你眼前有兩個選擇,左走是朱鵲橋,小裕可以離開建康,逃往邊荒集去,痛痛快快的過日子,再不用理南方的事,活得一天得一天。”
劉裕微笑道:“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