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沼中,變成無援的孤軍。”
宋悲風皺眉道:“我仍不明白,這與奉三在那海灣遇襲有何關係?”
屠奉三道:“沒有直接的關係。但天師軍卻露了形跡,讓我們曉得海灣附近有天師軍的秘密基地,所以警覺性會如此的高,我們逗留了不到兩個時辰,天師軍便可調動水師來圍剿我的戰船。失去一艘戰船對我們來說無關痛癢,可是讓我們曉得天師軍在海灣附近有個秘密基地,對天師軍卻是個非常嚴重的失誤。所以我的心情會這麼的好。”
宋悲風恍然,點頭表示同意。
劉裕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屠奉三淡淡道:“這是個以命搏命換回來的珍貴情報,只可供我們私用。如果我們的目標只是助遠征軍打贏這場仗,我會請劉爺立即去通知朱序,但現在的情況當然不是這樣子,這更是劉爺軍事生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宋大哥同意嗎?”
宋悲風苦笑道:“我可以說什麼呢?如果遠征軍大獲全勝,第一個沒命的肯定是我們的劉爺。”
屠奉三冷哼道:“我敢大膽說一句,即使我們向遠征軍洩漏這關乎勝敗的情報,遠征軍仍沒有回天之力,因為徐道覆對遠征軍有精密的監察和防範,只有我們這支奇兵,在徐道覆的算計之外,故可以扭轉乾坤。劉爺認為我說得對嗎?”
劉裕斷然道:“一切依你的話去辦。”
宋悲風道:“天師軍的秘密基地在哪裡呢?”
屠奉三微笑道:“我們很快便會知道。”
第十一章 一士難求
海鹽城是個中等規模的城市,城分兩重,中有衙城,是地方統治機構所在。外城開七門,以兩條十字街為佈局,當然以通向南門的大街最為繁華,因為南門外便是碼頭區,平時車水馬龍,裝卸貨物晝夜不停,所以南門大街被城民稱為眾寶街,是海鹽城商貿的命脈。
在城防上海鹽也是無懈可擊,周圍有城壕環護,引進海水成護城河,以吊橋供出入之用。外城牆高達二十丈,城門設箭樓,****,大大增強了防禦力。
現在的海鹽當然盛況不再,天師軍起義後,大批居民逃往北方,商貿斷絕,五天前北府兵更從嘉興開來,不分晝夜對海鹽狂攻猛打。昨天由劉牢之率領的水師大軍,更於城南的碼頭登陸,夾擊海鹽,任何人均知海鹽大勢已去,陷落是早晚間的事。
徐道覆立在南牆牆頭,望著潮水般退卻的北府兵,城前遺下數以百計的屍體,腦海中仍浮現著剛才激烈的攻防戰。
北府兵憑著壓倒性的兵力,對海鹽發動一波一波的攻擊,令海鹽的天師軍疲於奔命,鬥志逐漸被瓦解。敵方策略雖然成效顯著,卻非智者所為,因為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更會讓戰士們意識到,主帥為求成功不擇手段的本性,從而削弱士氣。
換過是謝玄,絕不會如此急於求勝,由此也可以看出謝琰和劉牢之是何等樣人。
大晉的遠征軍對海鹽是志在必得,所以集中力量來攻擊海鹽,而對附近其它兩城吳興和義興用兵,只是牽制的作用。從這方面看,徐道覆曉得,謝琰和劉牢之已踏入他精心安排的陷井。
取得海鹽後,遠征軍將進軍會稽,希望能以會稽作據點,收復附近其它沿海城池。這是遠征軍的如意算盤,但徐道覆知道,遠征軍的算盤不但打不響,還會輸得很慘。
盧循來到徐道覆身旁,嘆道:“劉裕仍沒有死。”
徐道覆微笑道:“師兄路途辛苦了,昨晚那場大雷雨很厲害吧!”
盧循仰觀晴朗的夜空,道:“昨晚的雷雨確是來勢洶洶,但我卻有痛快的感覺,在那種天地難分、天威莫測的情況裡,人的腦袋會生出很多奇怪的念頭。唉!你想知道我兩度暗殺劉裕而不果的過程嗎?”
徐道覆道:“我已大約知道了情況。不用擔心,劉裕這個真命天子該是假的,他絕對不是殺不死的怪物,只是暫時仍命不該絕。”
盧循訝道:“道覆怎能說得這麼肯定呢?”
徐道覆道:“是天師親口告訴我的。他在到太湖縹緲峰與燕飛決戰前,到海鹽來見我,說了這番話,可是當我追問下去,天師卻笑而不答。”
盧循皺眉苦思道:“天師怎能這麼肯定呢?或許他只是安慰你。”
徐道覆搖頭道:“師兄和我該清楚天師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從不作虛言妄語,只會實話實說。”
接著嘆道:“但我也真的不明白,怎可以說得這般肯定?自上一回他決戰燕飛,無功而還,天師便像變成另一個人,對我們天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