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是怎麼應付得過來的?”
白子奕關閉監控影片,回頭朝賀謙禮眨眨眼,笑得一臉盪漾:“謙少,你家啞巴是不是也很勇猛啊?”
賀謙禮冷著臉瞪他一眼,懶得搭理他,手指旋轉著鋼筆,在心裡琢磨著什麼。
“謙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嗯?說唄。”賀謙禮手指動作一停,靠在軟皮座椅上,眼皮懶洋洋地抬了抬。
“其實咱們根本不用這麼麻煩,你想對付賀毅,只要交給我們,分分鐘搞定。就像前段時間抓的那兩個宵小,不照樣整得他們哭爹喊孃的。現在只是對付賀毅那個非正牌貨,咱們又何必多此一舉,搞得跟拍狗血大片似的。還有啊,既然你母親都己經給跟你父親離婚了,作為晚輩,我覺得沒必要再插手長輩的事。那個夏蓉現在不也遭報應了嗎?以前搶你母親的丈夫,現在又被別人搶,再加上咱們下的套,足夠她受得了。況且,只要咱們把那對母子欺騙你父親的事透露一點出去,他們絕對不會有好日子好過的。”白子奕憋了好些天,這會兒是真的忍不住了,才會吐槽的。
賀謙禮聽完,只是笑,不說話,一雙鳳眼半睜半玻В�萌宋薹ǹ辭迥搶鐫毯�那樾鰲�
“謙少,抱歉,是我多嘴了。你只當聽聽就好,你吩咐什麼,我們還是照做的。”白子奕如何察覺不了,越是這副摸樣,謙少就越是可怕。他冷汗津津地說完,扭身就要開溜,誰想,下一刻就被謙少的聲音給定住了。
“你不知道……”
白子奕沒聽清,忙回身湊上跟前,探出耳朵:“謙少,你說啥我沒聽清。”
“你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對我的。”
賀謙禮神色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雙腳一蹬,座椅輕輕轉了個圈,正好讓他面朝著落地窗外的夕陽餘暉和浮華城市,背對著無法看到他表情的白子奕。
好半響,他才幽幽開口: “小時候賀昌盛總是很忙,但他每次出差回來,不管多晚下飛機都會回家。我記得那是我過十一歲生日的一天,賀昌盛答應了會盡快趕回來陪我過生日,可因為飛機晚點,他就滯留在機場,但為了不在兒子面前失信,他就連夜坐火車趕了回來。當時我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天下著大雨,賀昌盛回到家的時候,整個人都成落湯雞。陪我過完生日的第二天,他就嚴重感冒了。我媽就親自照顧他,然後代替他處理公司的業務,我也陪著他,下課了就往他床邊跑。那個時候他還感動的說過一句話……”
“什麼?”白子奕靜靜地望著幾乎被靠椅遮擋住所有身影的人,開口問。
“他說他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娶到了我母親,最幸福最自豪的是有我這樣一個聰明可愛的兒子。”賀謙禮的聲音帶著一抹沙啞和蒼涼,從他嘴裡飄出的音符似乎每一個都充滿了回憶懷念的味道,可卻又含著一股強烈的失望和痛恨。
白子奕神色動容,他張張嘴想說些什麼,居然發現,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有多喜歡賀毅,就有多厭惡我。他有多討厭我,就有多想對賀毅好。他把所有對待兒子的愛和期待,全都轉移到了賀毅身上。他甚至還詛咒過我,說像我這樣沒用的廢物怎麼不趕緊去死呢,這樣他就不用再煩惱怎麼才能讓賀毅繼承他全部的財產了。”
聞言,白子奕狠狠倒吸口氣,臉色變來變去,搖頭否認:“謙少,不可能吧,虎毒都不食子,賀昌盛他再怎麼無情,也不會說出這種字字誅心的話啊!”
“呵呵。”賀謙禮只是笑,笑得自嘲,又笑得悲哀。
怎麼不可能呢。上輩子,就是這番他親耳聽到的話,讓他心中那點對父親僅存的希望和濡慕,全部都消散了。
字字誅心,的確是誅心啊!
若不是他特意去做過dna,確定他們是百分之九十九親父子關係,否則,他一定會去親口問問母親,他到底是不是賀昌盛的親生兒子。
白子奕不再說話了,他似乎已經明白了,謙少為什麼變著花樣的折騰那些人。原來,謙少心中的痛與恨,若不借由此來發洩出來,肯定會出問題的。
正當氣氛沉悶之際,賀謙禮擱在桌面上的私人電話,傳來嗡嗡振動。
“媳婦,我回來了。”
“媳婦,我想你。”
“媳婦,你在幹嘛?”
“媳婦,我晚上回家陪你。”
“媳婦,我給你買了禮物。”
五條簡訊,幾乎每隔幾秒就傳來一條。
賀謙禮微微垂著頭,幸好椅背遮擋了他的臉